走过林间蜿蜒崎岖的小道,视野渐渐豁然开朗,参天肃穆的巨鹿木雕巍然矗立,身后石阵林立供奉着一对对鹿角,木石搭立的棚如繁星落棋缀在林间各处。且见柳暗花明处,随着视野之豁然,青年一路上的拘谨也仿佛一扫而空,蓦地,在脑中莫名蹦出李青莲的“树深时见鹿”,只是莫名地觉得眼前此情此景与这诗竞如此契合。
青年为神工天成的木雕震撼得忘神时,纳承安悄然咬破指尖,轻轻抚上木雕下围的鹿图腾浮雕处,口中念念有词,不时,隆隆声入耳,木雕对处严丝合缝的山壁竞偏开止堪堪一鹿匍匐前行的洞口,纳承安挥手招呼着青年过来,自己倒是先帮着受伤的鹿先行进入,等到青年也进洞后,山壁又缓缓合上,又是严丝合缝,纵然青年眼见山壁合上,还是难以置信如此严实的山体藏有如此暗道。
再看山壁完全合上,洞内已经是完全沉入黑暗,四下静谧,青年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的声音。
“纳大哥?”
回应他的却只有洞内若有若无的滴水声。青年紧张了起来,忽觉自己贸然钻进这洞内不妥,毕竟自己和这位纳承安仅有一面之缘,想着手紧紧捏住了“逍遥”,想悄悄沿原路返回。
人在黑暗中的其他四感会被无限放大。
流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随即“逍遥”嗡鸣出鞘。画面仿佛定格住了:纳承安大拇指上隐隐有火光浮现,而“逍遥”恰好架在了纳承安的脖子上,纳承安脸上还带着奇异滑稽的表情。
青年为突入起来的火光感到不适,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有好气又好笑的说道:“真没想到纳大哥竞有顽童之心,玩这恶趣味?”
纳承安收起了搞怪的表情,有些尴尬道:“倒是你这般架势怕是要伤我的心了。”
青年大笑,随即收起了“逍遥”。青年好奇的问:“敢问纳大哥这手上火光?”
“哦,这个啊。”纳承安指了指身后洞口处,又扬了扬自己的手指。那是两侧巧妙设置的两石碟,不细看难以发现,碟中有透明的不明液体,上下分层。①
“就是这个?”青年拿手指蘸了一些,本想学着吹一口气的,却没等吹气,就已经燃了起来。青年眯起了眼睛。这火焰温度不算高,皮肤并没有灼疼的感觉。
“这是正常的。”纳承安看着青年好似有些疑惑,解释道,“有的时候不用吹气,有的时候吹气也没用。”
“这可能是鹿神暗示你今天运势吉凶呢。”纳承安凑了过来小声说着,又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嗯……我是想问这液体是什么?我从未见过这种物体。”
“这个是火树树油,”纳承安很认真的介绍,“每逢夏盛,火树就会起火,但是火树并不会就此烧毁,而是会在树表面分泌一层树脂,树脂能避免火真的点燃火树。”
“火树?那是什么?”
“你见过就知道了。”
……
闲聊几句,穿过洞中狭道,就看到了鹿族壁画。
又是一阵低语,壁画后的石壁洞然中开,洞后别有洞天:绵延的不化冰川延伸向远处,冰川彼岸若有光隐隐透入。
①架空式世界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