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刘耀文早说了不要惹他,给阿宋的手都打疼了。
燕洲白:?
黯然神伤。
宋亚轩洗漱完出去的时候,燕洲白正抱着白发嚎的哭天抢地。
“白发啊,你说我怎么这么可怜啊,我好不容易来将军府一趟,将军他重色轻友啊……”
白发被他勒的直尥蹶子,一张黑黢黢的马脸都隐约泛出青色。
瞧见宋亚轩出来,燕洲白一下子正经起来:
“小殿下。”
宋亚轩方才多有得罪。
“无妨无妨。”
燕洲白笑眯眯的撒开白发,朝着宋亚轩欠了欠身:
“在下燕地都督燕洲白,见过小殿下。”
燕地都督。
燕地他知道,是东鸾边境的一个封地,好像是分给了早年被贬下去的一个官。
宋亚轩燕洲白……
恍然间他想起来了。
那是他来东鸾的第四年,一个年少的状元郎在刚当上巡抚时就敢跟明鸿帝唇枪舌战,把明鸿帝气的不行,手一挥直接给他贬到了燕地。
宋亚轩原来你就是那个敢跟陛下据理力争的燕大人!
燕洲白摸了摸鼻子:
“正是在下。”
宋亚轩大人和阿文是怎么认识的?
自动忽略掉亲昵的称呼,燕洲白托着腮回答:
“将军与我相识,那可是一段奇缘。”
燕洲白这个人一向是说的比做的多,他讲道理和骂起人来都是一套一套绝不留情,一旦让他把那些东西实操起来,他就蔫儿了。
他来做这个燕地都督,以耿直的性子和犀利的嘴得罪了不少官员。
甚至还掀了人家地下黑色产业的底,断了人家的财路。
燕地偏僻,少盐产,那些官员们借着职务之便,从临近的封地运输盐的时候,总是以极低的价格收入,极高的价格卖给盐商,从而谋取私利。
燕洲白是因为买盐才偶然发现这件事的。
“这盐怎么卖啊?”
“半两银子一斤。”
“你再说一次?”
他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盐啊要半两银子?
“这位爷,第一次来燕地吧?咱们这儿的盐啊,一直都是这个价格。”
嚯,燕地的盐再稀缺,也不至于这么高价吧?
燕洲白来劲儿了,逮着盐商问人家是从哪里进的盐,然后蹲点蹲了三天,连着官员和别的封地的盐商一块抓了,送去邻地要交代。
闹的鸡飞狗跳的,最终把盐的价格打下来了。
也把官员得罪遍了。
嗯,结果就被人暗算了。
我们英明神武的燕大人直接被人从山坡上丢下去了。
半死不活的时候正巧碰到去边境打仗的刘耀文。
本来他躺在草里没人看见他,可是错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燕洲白死抓住为首那个人的……马蹄。
刘耀文这才看见草地里躺着个人,想着把人救了之后就一走了之,结果甩不掉了。
后来相处着发现,燕洲白这人除了嘴欠的让人恨不得抽死他之外,没什么太大的缺点。
燕地都督,正好刘耀文要去的就是燕地,二人就这么相熟,称兄道弟一直到现在。
宋亚轩确实挺奇的。
从山坡上摔下去还没死,福大命大。
宋亚轩那你这次,是为什么回来?
“燕地已经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将军走了那么久,我这心里甚是想念。”
呵呵,可不是井井有条吗,从盐商那事开始,明鸿帝收到的最多的就是燕地的折子。
都是燕洲白写的,都是八百里加急,前一天的还没改完呢,下一天的接着来了。
反正大体内容就是,燕地从根子里就坏了,不彻查治理一番,不久的将来肯定要酿成大祸。
这未雨绸缪绸缪的让明鸿帝不得不派人前去。
派了人去之后燕洲白还挑。
不负责的全部打包扔回去。
您得再派人。
明鸿帝没办法,把有才干的人都送过去。
挑吧。
所以燕地井井有条,谁想被骂呢。
宋亚轩扯了扯嘴角,接受了这个牵强的理由。
二人正说着话,刘耀文从外面进来。
刘耀文阿宋,今日长福街新开了一家卖葱油饼的摊子,我同你去看看。
宋亚轩眼睛一亮。
燕洲白举手:
“我也要去!”
在燕地吃的那都叫什么啊,都给他吃瘦了。
好不容易回到京都,不吃他个十天八天他都不回去。
刘耀文凉凉的瞥他一眼。
刘耀文你觉着,你跟去合适吗?
燕洲白一愣,目光下意识的移到了俩人握着的手上。
……
“拜拜了您嘞!”
重色轻友,重色轻友啊!
他当时是抱着怎么样一种敬畏的心态觉得刘耀文是个沉默寡言,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正人君子的?
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欺负他没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