吠月.（下）

5Goodbye.

“所以你还是用这把斧子做了别的事？”笼倚在满是鲜血的椅子上，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那份怨念仿佛从心中油然而生，狠狠扎根在他丑恶的嘴脸旁。时至今日，我倒是也多了几分猴子般扭曲作呕的面容了。

俯视众生，唯有悲哀，原来我仅是个稀世的乖戾之人，一条在月下吟吟狂吠的野犬。我的罪孽便是瞒着自己的身影长嚎，流窜的血液如天然的刺骨寒风，严厉而执拗地掐着我的脖颈，直至我即将溺亡。

如今的我，就连一轮晦暗的月都算一种救赎。斧柄上的曼珠沙华有如黄泉路上的盛装，焚尽我内心的煎熬与六神无主。我紧攥着枯萎消逝的花儿，轻快地迈起虚幻之舞，令荒诞不经的头脑肆意腐朽。轻轻在石块上磕碎碗盆，沸腾的汤汁淌下，粘稠而带腥甜的汁液溢出头脑。

我是尾随着蠢蠢欲动的饿狼，泪眼模糊又涕泗涟涟地忏悔着。货真价实的恶人便是我所深爱的愚昧的民众，贱民们用尖钉刺破反复斟酌字句的诗人的骨髓，吸干他们的痛苦与绝望。算了，哪怕被笼所耻笑也好，哪怕被民众吊起来处以极刑也好，到那时我早已从对月长啸的饿狼蜕化为低沉喘息的野狗了。

6结语

我想把我自己忧郁的影子

钉在月夜的土地上

如此

影子便不会永远在我身后追逐着我

——《吠月》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