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夷怕寂寞,喜欢四处找人比武,叫人又气又忧,我便说了些重话。”
“......”
所以,这地道是十年前李相夷为了见生气的乔婉娩,特意挖来哄她开心的。
静默半晌,久到乔婉娩感觉到有些奇怪,叶冰裳又开口了:“你还喜欢李相夷吗?”
“......”乔婉娩脸上追忆的表情一僵,下意识的抚摸腕间碧玉的镯子,神情失落:“我找不到他,也等不到他了,是我对不起他,也辜负了紫衿的真心。”
所以,是真的喜欢肖紫衿了。
叶冰裳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一方面她希望李莲花能多一些活在这个世上的羁绊,一方面又不希望这些人里有乔婉娩。
最终,她也只是淡淡道:“还是先出去吧,百川院的人应该找急了。”
“好。”
*
许久后,两人才从地道里出来,刚一出洞口就听到肖紫衿的怒吼:“住手,不准碰她。”
旋即,伴随着乔婉娩那句‘紫衿,不要’,持剑刺了过来。
叶冰裳头也没抬,长年习武的本能反应一掌拍去,肖紫衿倒飞了出去,呕出一口鲜血:“扬州慢,是相夷的扬州慢。”
肖紫衿又惊又怒,十年了,整整十年。
他好不容易让乔婉娩眼里有他的影子,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关于李相夷的消息?
紧随其后跑来的方多病闻言,不可思议的盯着叶冰裳,扭头看了看一起追来的李莲花,又看了看不远处满脸漠然的叶冰裳,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倒是李莲花目不斜视的越过他,径直向那边的叶冰裳走去:“怎么样?没伤着吧?”
“他很弱。”
“......”
肖紫衿成名已久,自认为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本就被‘李相夷’这三个字打乱了心神,加之在心上人面前被人信手拍飞本就无地自容,这会儿又听到叶冰裳如此羞辱的话,登时怒不可歇:“妖女,你是如何偷习得相夷的独门心法?今日你若不交代清楚,休想走出百川院。”
岂料,本就看他不顺眼的叶冰裳,压根不惯着他,反手凌空便是一巴掌。
乔婉娩脸色苍白,走两步便喘一口气儿,却坚定迈开步子拦在叶冰裳面前:“明月姑娘,紫衿并非有意冒犯,还请手下留情。”
“没有下一次。”
“多谢明月姑娘。”说完走过去扶起肖紫衿,确定他没事后再度看向叶冰裳,眼神里泛起几分彷徨:“明月姑娘,相夷与我和紫衿是旧交,不知可否告知我等他如今的下落?”
“婉娩......”
肖紫衿颇为不服气,却被乔婉娩一个眼神制止。
见状,叶冰裳挑眉:“你怎么不觉得是我偷学的扬州慢?”
乔婉娩淡淡一笑,语气里多了几分傲然:“相夷身上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说拿就能拿的,更何况还是扬州慢这等不久传的心法。”
“你倒是聪慧,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你别太过份。”
“紫衿也是忧心我的安危,这才行事失了分寸。”说罢,乔婉娩拱手行了一礼,坚定且不容置喙:“还请姑娘告知相夷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