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站在城墙之上看着空中被风托起的雪,眼中带着浓浓的忧郁。
突然有人把斗篷披在了祂身上,青州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小心着凉,今年太冷了。”
幽州点头应道:“我会的。”
青州看着城墙下萧索的景象,这个年过得还真是——凄冷。
幽州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有些哽咽地开口:“青州,我想小殿下了。”
青州拍了拍幽州的肩:“我也想她,但她不会回来了。”这一点我们大家心知肚明。
幽州看着稀稀散散的星星:“我现在总在想,是不是我们错了,怎么能把小锦丢进那个房间里。”
祂真的不想搞死小锦,当时看着祂被那些人带进那个房间,祂就想好了,等听到惨叫声就救她出来。
惨叫声没等到,反而是等到了锦辞准备杀了祂们。
祂这辈子都忘不了小锦那浑身是血却依旧笑得干净,干净到不染尘埃,被染红的白裙子很衬她,纤细、柔弱、无害。
也忘不了锦辞看祂的眼神,那个眼神不带丝毫感情,冷漠的像个机器,给祂一种窒息感,如果不是川妈拼命阻拦,那这个时候的祂还在重组当中。
青州沉默了半响缓缓开口道:“我们本来就错了,小锦也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大的孩子。”她不该牵扯进来。
幽州抱着青州埋头哭道:“对不起,我只是……真的……好恨祂!我想祂……把我的锦娘还给我!”
幽州,九州的首府,作为九个当中最大的一个,也是承受最多的一个,祂比任何人都期盼锦瓷回来,当祂看到那张报纸时,有多大的期望就有多大的绝望。
当看到锦辞的第一眼,祂就知道这个人不是锦娘,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灵魂。
那一刻,幽州所信仰的一切彻底开始塌了,祂不再期盼了,如果希望里蕴含着更大的绝望,那么祂宁可不要。
青州面对哭得跟个孩子一样的幽州,轻声安抚道:“我们没错,祂也没错,只是我们是对立面。”
一个自保一个报仇,这并不冲突。
西州在家中包着饺子,包着包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一群说话不算话的小兔崽子!”
“说好都要回来的,现在就回来了这个几个,我在给你们包饺子,你们倒好不回来了!”
“今年必须回来,我都给你们明灯了,你们又不是眼神不好看不见路!”
“你们今年一定要回来啊,回到我身边,继续当我的小兔子……”
“……”
西州哭着哭着睡着了,祂好像做了个梦。
那群不听话的小兔子回来了,围着祂对祂说说了好多话。
“西妈,不要像我们,我们去另一个世界了,那里很好很好。”
“另一个世界里吃饱穿暖,没有饥饿,但我还是更想西妈包的饺子,所以我回来了,西妈!”
“西妈,不要哭,我们回来了,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小兔子!”
“……”
梦醒,是酸麻的手臂和空荡荡的屋,屋外的灯没灭,屋里的灯亮了一整夜。
凌晨三四点,苍州在办公室批阅文件,此时的楠竹已经恢复如初。苍州接过楠竹泡的热茶喝了一口问:“小竹子,怎么还不睡觉?”
楠竹笑了笑:“陪苍爹。”
苍州听着楠竹的回答眼神黯淡了几分,张开口顿了顿说道:“讨厌苍爹吗?”
祂是九个州里面最懦弱的,曾经祂没能保护孩子和子民,让他们暴露在霓军的铁蹄之下,如今祂让自己的孩子饿肚子,所以啊,九个州里面最没用的就是祂了……
楠竹依旧笑着摇头抱着苍州说道:“我最喜欢苍爹了,在我最难熬的日子是苍爹陪我走出来的!”
苍州:“我也喜欢楠竹,我的孩子。”
时间不疾不徐缓缓走过,这个断粮且寒冷的冬季结束了。
漫山遍野的新绿,初春的风带着微寒的冷意,带有春天独有的气息,包含着所有美好的一切。
锦辞打开窗户感受着均匀的阳光,面上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突然锦辞皱着眉头,走到床头,熟练的拿出藏好的止痛药,吞了下去。
锦辞的眉眼间是化不开烦躁,止痛药快没了,得重新配,好麻烦。
原本祂是不需要吃止痛药的,但是因为这只乖兔子断药,祂给她灌药,结果她把药全吐了,最后的结果就是锦辞和小锦一起中毒,一起喝药。
第一次喝那药,锦辞就一个想法:好特么苦!
每次祂和小锦喝药都是面面相觑,毕竟这药是真的很特么苦!
那些慢性毒是直接下在食物里的,小锦从一开始就知道,但她还是吃了,原因可笑的很,希望那九个州看在她听话的份上,接纳她。
啧,威胁人是祂最会干的事,不想吃药的话,那就只能陪着她中毒了,让她背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