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是九州最漫长且寒冷的一个冬季,锦辞提着一盏灯,伫立在茫茫白雪之中,等一不归人。
冬天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不知道有多少孩子睡在了这个冬雪之下。
锦辞在心中默念道。
漫长的严冬,断粮危机,世界的封锁,九州如今的处境比当年被瓜分好不了多少。
祂们不敢打九州,主要是不清楚锦辞手上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有多少,怕间接引发三次群架。
所以祂们达成了一种默契:封锁,从别的方面来打压九州。
苍州似乎已经快挺不过去了,祂因为断粮祂不得不把自己的孩子送往了北州和俞州。
果然,祂的出现标志着不幸……
出来寻找的小锦一眼就看见了雪地上的那抹鲜红,撑着伞跑上前,微微皱着眉头:“我就知道你会在这。”他不会回来的。
锦辞垂眸,话语里带着一点点小失落:“是啊,不会回来的。”
小锦叹了口气,不是很理解地问道:“为什么?”
锦辞看着空中飘落下来的雪喃喃自语:“他会回来的,只是迷路了。”
小锦:“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锦辞没有作出反应,良久才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还要等一会。”
小锦听着这个回答,翻了个白眼:“你还要喝药不要忘了!”
锦辞对这个总根源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我会喝药!?”
那九个州在十年前就给她的食物里掺了慢性毒药,这件事情是两年前被发现的。
当时的锦辞看见小锦晕过去差点没把九州打一顿,一群没脑子的东西,当祂知道小锦的身体状况后,差点没把九州剁了,不长眼的玩意。
小锦沉默了几秒,低声问道:“为什么?”放任她被药物侵蚀,以前割腕割了那么多回都没被放纵。
锦辞看了一眼这只因为冷而抖个不停的乖兔子,轻声说道:“因为不礼貌。”
祂的乖兔子在那只猫走后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所以,在强求就不礼貌了……
话音刚落,锦辞就一步一步朝着山下走去,微弱的灯光在风雪中忽明忽暗,但不会熄灭,它还没有等来归人。
如果锦辞回头会看见小锦的脸上出现了不同于以往的冷意。
“不礼貌吗?可是你本来就不是个礼貌的人啊!”
无奈的声音被风带去了寂静的远方,和雪一同埋葬着生命的无助。
川看着从外面回来的一大一下,看着锦辞手中的灯,沉默了半响说道:“锦,你还没有放弃吗?”
九州一直有个习俗,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皆可在亲人逝去的这一天明灯以祭奠。
为什么会流传这个习俗,川不明白,但锦辞知道,这不过是当年一个小姑娘开玩笑说担心那些死去的将士找不到回家路,所以明灯指家。
只是后来啊,那个小姑娘死了,在一个狭小的棺材里,永远闭上了眼。
那个小姑娘就是祂,最懵懂的祂……
小锦看着冷凝的气氛,斟酌了一下:“母亲,我舅舅怎么死的?”
锦辞张开口又欲言又止,最后才说道:“为了救我这个蠢货。”
川不知道锦辞究竟经历了什么,但祂还是安慰道:“都过去了。”
锦辞闻言笑了。是啊都过去了,可他好像不要祂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另一边的北州看着苍州的孩子都被安顿好了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定要撑过现在,只要挺了过去就都会好好的。
一只小兔子扯着北州的袖子,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北爹,我想苍爹了,我想要找苍爹!”
北州看着小兔子熟练的把他抱在怀里说道:“乖,等过段时间,我们就能见你苍爹了。”
小兔子眨了眨眼:“可是你对上一只兔子也是怎么说的。”
北州揉了揉小兔子的头:“相信北爹,我们只要熬过这个冬天就可以了。”
小兔子喜笑颜开:“嗯嗯!到时候我就可以去找苍爹了!”
北州把小兔子抱到自己的床上:“好了,快睡觉吧。”
小兔子乖乖的躺在床上,只有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北爹,晚安!”
北州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帐篷外,北州回想着小兔子的笑容,心中满是悲凉。
孩子们真的能挺过这个冬天吗?因为锦辞的偏激,导致了世界的封锁,恰逢苍州饥荒,祂们买不到粮食,这个冬天比往常的任何一个冬天都要寒冷……
锦辞,你究竟在想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九州不是你可以随意摆弄的物件!
九州是祂们的历代守护的国,是兔子们的家,是洒满热血任不缺忠义之士的土地!
北州的双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猩红的眼睛里带着浓烈的杀意。
祂好恨,恨人在天灾面前是如此渺小,恨锦辞,是这么的任性,可祂更恨自己,恨自己无法保护孩子们,给他们一片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