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秋言看着,程苏苏轻飘飘地倒了,没有来时的意气风发。
玫瑰的眼泪化成露珠 在阳光下闪耀 不一会消亡 ......
蒋秋言好像失去了知觉, 她轻轻的走向银杏树, 趴在程苏苏的身上, 阮东夏他们不忍心,打扰一幅破碎的画,都围在院子外。
好像一瞬间所有人都失了声,也只见少女启唇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不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所有人都成了布景。
也不知道是谁来了一句“下雨了!”哄乱而起 “我回去收衣服。”“我先回家了。”...
院门口只剩下阮冬夏和何冬冬。 外面慌乱乱的,但好像又更安静了。
蒋秋言感受不到一切,她的周围仿佛有一个泡泡, 泡泡外面看不见, 泡泡里面的海浪翻涌,人间一片安详。
但泡泡又一戳即破,瞬间蒋秋言被眼泪模糊。
好像悲伤传染了一样,阮冬夏也开始哭。
何冬冬看向了她:“你们......妈妈说过男子汉不能哭...算了,我也好难受,呜...”
雨滴越来越大,打的树叶一直点头,桂花一直掉。
好像人在悲伤的时候总会逢雨,应该是上天也感受到了你的悲伤,害怕没有人陪你。但他也没有办法,所以派了一群小精灵来让你开心。
......
窗外的雨还在下,天空显得昏暗。
蒋秋言醒来已是傍晚,客厅的灯亮着,四个人都是低头沉默。
“你们干嘛呀?吃呗。等会儿不好吃了!”说着蒋秋言开始拆蛋糕。
“言姐姐...你...”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蛋糕绳就是解不开,蒋秋言的眼里泪水打转,但她一直忍着。
瞬间感觉眼前一黑,被人拽进了怀里。耳边传来阮逐晓的声音“有我在呢,要哭你就哭,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啊~好感动啊!蒋哥...我也只好...交出漫画来安慰你了。”何冬冬轻轻的说
“呜...何冬冬,你好煞风景啊”
“你还说我,你哭的好丑哇。”
“啊...你,你有病?”
莫然可起身,将何冬冬拽起,“你个大男人,别哭,嘴臭!”
“你才嘴臭,我刷过牙的啊。”
橘黄的灯光下,五个小傻子抱在一起......
......
蒋秋言守得秋风道了离别,掬起最后的满袖失意,冬天在远方打了个招呼。仿佛跳着舞,我也愿意将春与花放在邮筒里,等待着寄给你。
蒋秋言又只剩她一个人了,院子里的银杏被白雪化成了银装,远处一片白茫茫的,以往望向远方还能看到的山野,现在都是白茫茫的。好像罩在了一个白色的小世界,但如果真的能那样啊,无人打扰也很好。
蒋秋言将窗户打开,扫了扫雪。趴在窗边,院子外远处有一个黑点,渐渐走到院子边,蒋秋言认出了是父亲,蒋远。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来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想起了以前的屋子,母亲,程苏苏,蝴蝶...她本能的害怕了。
外面的人已经敲门了。蒋秋言,只能假装的镇定,去打开那扇门,仿佛隔了千年之久,男人抖了抖腿,拍了拍身上的一些雪花。
抬眼“小言啊...节哀...”
他进屋脱了身上那件厚重的黑风衣,放下手上拿的礼品。
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在蒋秋言的记忆里,只要有外人,他永远是温温和和。也许母亲当年也是看上了这样的他吧。可他所有的恶意都给了那个满心满眼是他的人。
隔了许久,“你喝茶吗?”
“不了,我等会儿就走。”
“哦,你今天是...”
“我是想来看看,你要的话,我可以每个月寄给你生活费,但为了更方便,我想我可以在以前的那个房子边租一个房子给你,这个房子也老了,程苏苏也不在了,你在这里也没有了意义,况且像程苏苏这个说的好听点精神出了毛病的人,想来也不会给你想好未来。”
这些话刺激到了蒋秋言。
“够了,程苏苏不是你能说的,她的事情,你不比我清楚...你们怎么都这样啊?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她大好的前途...还有我的妈妈,她们怎么都这样,就留我一个人。凭什么?她们都死了啊,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她们?你们的几句话轻飘飘的,但却比刽子手还可怕。”
“啪”“我看你是疯了,程陌陌和程苏苏都是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我真是白操你的心了。好心被当驴心肺,你好自为之吧,你以后也别来赖我。”
“呵呵,你绕半天,就是最后一个为重点吧。”
“真是没娘教的。”他披上他的风衣,又是衣冠楚楚...在门边又拿上自己的礼品,化成远处的黑点。
世界又是白茫茫一片,好像一片纯洁,好像置身童话
这片海一直没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