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黑暗料理,成功撂倒了蓝湛,本想陪着一起出宫的帝王只得歇了这个心思,要不是相处些时日对魏婴有所了解,他都怀疑魏婴是故意给自己下药了。
“这件事不要让魏婴知道。”
望着重鸾殿方向,蓝湛向随身的太监总管吩咐道。
总管应了一声,心里忍不住叹息,看看看看,这是有多宠啊,被撂倒了都没有一点责怪之意,还要瞒着这件事情,这魏贵君真是好命啊!
得了蓝湛的承诺。
第二日,魏婴便从多宝阁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取出了一只黄木匣子。他打开匣子,粗粗算了算,里头的银票和金银锞子,约莫共有七八百两。贵君每月五百两的月俸,再加上前前后后的赏赐,他又存下了这些金银锞子。自己住在宫里,这些金银之物自然没什么用场。眼下既有机会出去,还是带给师傅他们为好。
蓝湛没有食言。
翌日,一驾马车早已等候在内宫门口。蓝湛取出一副面具,这副面具是专门为魏婴打造的,精巧无比。他亲自替魏婴带上,遮去魏婴大半容颜。
“羡羡,早些回来。”
魏婴应下,蓝湛又吩咐总管亲自陪着魏婴前去。
马车一路驶出了皇城。
大街上熙熙攘攘,很是热闹。有人在前面开路,马车未受什么阻碍,畅行无阻。魏婴掀开马车帘子,只见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俱衣衫鲜亮。街两旁店铺林立,一派富足安宁之景。魏婴默然片刻,不自觉又想起云梦的百姓。他们饱受战火侵扰,也不知何时能有如此安宁之日。
经过一家药铺。
“停一停。”
总管忙吩咐车驾停下,魏婴下了马车,吩咐人不许跟着,独自走进了这家药铺。药店的掌柜含笑接待了他,见魏婴周身气度,不似普通人。魏婴略略看了眼他身后的药柜,还好,他需要的药材这里都有。
“公子是来抓药,可有药方?”
“这儿有笔墨吗?”
掌柜点头,吩咐人备了纸笔。魏婴沉吟片刻,提笔写下了所有需要的药材。
“烦请掌柜按上面所写的抓药。”
掌柜接过,见上头有不少药材,人参、黄芪、白术、茯苓、甘草、当归、白芍、黄苓、黄柏、栀子、连翘、贝母……掌柜有些吃惊!
“公子,这些都要吗?”
魏婴颔首,掌柜见他衣饰不凡,略一思索,吩咐伙计照办。等候抓药的功夫,魏婴瞥见一旁煎药的砂锅。
“掌柜的,那个卖吗?还有那个称药的小秤。”
魏婴付清了银两,掌柜客气,让两个伙计替他提着药材和砂锅出去。还未出药店门口,就看见总管领着几名扮作小厮的护卫候在门口。他们接过伙计手里的药材,魏婴没说话,转身上了马车。
又走了些行程,马车到了京郊。
看着面前这所重兵把守的院落,魏婴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这儿看守的管事显然认得总管,见他来了,忙不迭迎上前。
“您怎的来了,可是陛下有何吩咐?”
总管简单同他交代几句,紧闭的院落大门随后打开。魏婴吩咐人先将东西送进去,抬步入了这座院子。
“你们在外头候着。”
总管忙恭声应下,掌事见他对魏婴如此恭敬,心下却是一凛。
“这位公子……”
总管看他一眼。
“小心伺候着,可千万别得罪了……”
庭院内还是老样子,一如他被带走时的模样。见到魏婴,江澄眸子里满是震惊,跌跌撞撞向他跑来。
“阿羡!”
“小心些。”
再三确认魏婴无事,江澄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眼眶却红了。
二人都知眼下不是说话的时机。
“师傅同师姐呢?”
“在里面。”
昏暗的房间内,江厌离正擦拭着帕子。听得外头的动静,见到魏婴平安回来,虽是欢喜,又落下几滴泪来。
“阿姐,我没事。”
江枫眠昏迷在榻上,却比来时清瘦了大半。魏婴在榻前的小杌子上坐下,伸手搭上了江枫眠的脉搏。
“如何?”
江澄焦急的询问。
“郁结于心,又添风寒之症,旧疾隐有复发之兆。”
他粗粗算了算,这次他带来的药材,勉强够用。
“师姐,你在这儿照顾师傅。我去开药方。”
“阿澄,你帮我熬药。”
三人间多年的默契,无需再多言。
魏婴又从袖中取出钱袋,买药材剩下的银两都在这里。他将钱袋放在江厌离手中。
“阿姐,这些你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