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归觉得他他好像有很多心事。
树上响起喜鹊的叫声,啾啾几声。
陆芜的班会讲话长得不得了,下课铃一响,同学们都趴了,只有落沉出去装水了。
纪归拿起杯子,看着所剩不多的清水,决定放弃下课趴一趴的决定,跟在某个冰山后面。
饮水机前很少人。
落沉独自站在饮水机前装水,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却是早已习以为常,好像这样的景才配得上他。
这样的落沉,很孤独,也很傲。
纪归在他后面伸头一看,他打的是冷水。
清透的冷水,从水龙头里缓缓地流出来,叮咚叮咚地流到杯子里面。
纪归默不作声。
落沉装满了水,回头一看,纪归发着呆,正在定定地看着他。
落沉垂着头,过长的刘海在眼前形成一片阴影。
他闷声道:“你去装水吧。”
纪归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他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道:“谢了。”
落沉却是一句话也没有答,就向教室走去了。
等到纪归装完水,回到座位上时,他才发现落沉已经睡了。
落沉一只手枕在脑袋下,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边角,稍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半只眼睛,浓黑的睫毛衬得肌肤越发白晢。
真是个美少年,可惜就是太冷漠了。
纪归不知怎的心里居然生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还不自知地涌上一股窃喜的笑容。
那边的褚绕拍拍卢渐的肩,在他耳边说:“兄弟,你看他俩?”
卢渐一头雾水:“纪哥咋还带上笑了?有什么事这么高兴吗,有个冰山同桌在旁边。”
卢渐又抬头看了看他们,问道:“他们不冷吗?窗都没有关。”
褚绕像是想起了什么,在卢渐的注视下又匆忙掩饰:“走,替他俩关窗。”
褚绕还没动,纪归就动了,将窗关了。
卢渐在一旁说:“他关了,坐下吧。那么激动干什么。”
上课铃终于响了起来,落沉却是一副仍沉浸在梦乡中的神情,还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