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且不情不愿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女老师终于把所有的人都点完了,她跟在最后两个人后面走进来,终于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陆芜,这学期教你们语文,同时也是你们的班主任。”
“欢迎! 欢迎!”不知哪个大喇叭鬼叫了一声,全班人噼里啪啦的鼓起掌来。
纪归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手。
兴许是见到他进门之后,就没有什么过于高冷的动作,不像落沉一样臭着一张脸,他后座居然不怕死地凑了上来,在他后面说:“你知道吗,纪哥,这个老师是上学期教过我们语文的。她有一个外号,叫做汤圆……”
纪归:“……”
那个同学丝毫不知陆芜的眼神已经牢牢锁定了他,还在继续胡说八道:“我听说她特爱吃汤圆,以前我每次去办公室她总是在吃汤圆……”
“窦吹,你在那里说什么?大声说!让我们听一听。自己藏着掖着叫什么好汉。”
陆芜忍无可忍地出声。
窦吹直接吓瘫了,纪归感觉到他身体好像被电击一般,抽搐了几下,又条件反射地端正做好。
陆芜:“怎么了?怎么又没胆说了?”
纪归不能忍受这种公开处刑的画面,当即将头转回书本上,决定当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无辜路人。
谁知陆芜的目光当即转到他身上,调高了音量说:“纪归同学?救一下你后桌。”
纪归:“???”
救?这分明是让他来当证人。
纪归沉默地推开椅子,毫不理睬他后桌投来的灼热目光,把他的话简要概括了一下:“他说您外号汤圆。”
窦吹:“……”
空气中有火星子的噼里啪啦。
“坐下。”陆芜发怒前总算回归了一些理智,让这位“无辜路人”坐下。
然后,随着“嘣”的一声脆响,一点粉末在空气中飘开。
窦吹捂着太阳穴呆若木鸡,整个人愣成了一个木雕。
陆芜拍了一下手,压着情绪说:“等下来办公室面谈。”
纪归余光看见一截极短的粉笔头,在椅子底下滚了滚,躺进石缝里。
纪归不经意间扫过了自己不苟言笑的同桌,落沉坐得端端正正,雪白的衬衫本就宽大,风一吹就勾勒出少年人特有的青涩轮廓。
面对刚才的闹剧,他似乎并没有分过一丝注意力给他。仿佛漠不关心,只沉浸在学习的海洋中。
真奇怪……
纪归低下头沉思了几秒,提笔继续写他刚才中断的解题过程。
窗外一阵风掠过,布窗帘飞扬了些许,吹乱了落沉的头发。
杂乱的发丝遮住了落沉的眼帘,他却是不以为意,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
但就是这个微小的动作,冲淡了他那种呆板凝重的气氛,隐隐伸出一点青春的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