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遐叔怒不可遏,他原以为牛大名最多是自大狂妄了点,没想到他竟然在私下做了这么多恶事。
暗中多次盗窃财宝的人是他。
挑拨夫妻情深的人也是他。
如此毒瘤,却一直深扎在县衙内。
他这些年利用耆长身份做了多少恶事!
独孤遐叔不免想起了自己和轻红的种种。
他此生最恨这种小人。
“独孤羊可是你杀的?”苏无名继续审问。
牛大名杀害娄青苔证据确凿,可是谁杀了独孤羊和那个盗墓贼呢?
“不是我!我第二次折返时害怕娄青苔的尸体被独孤羊发现,原本是想杀了他的,但我去时,独孤羊不在店内。”
他四处寻找过,并未发现独孤羊踪迹,只觉此人运气好。
牛大名从头到尾只认了娄青苔这条人命。
“罪犯已认罪,先押去大牢,择日处决!”
牛大名立即松了一口气,比起受银针折磨,他更愿意去死。
“你说你弟弟叫鲁二?可有凭证?”苏无名开始核实鲁大身份。
鲁大一开始还不想承认盗墓贼的身份,在苏无名逼问下才承认和独孤羊有仇。
鲁二昨夜出门是来找独孤羊算账的。
可他为何会死在店内,鲁大也不知。
线索再次断掉,众人犹入迷雾。
“我去明器店看看,之前只顾着尸体,现场还没仔细勘察过。”
景姒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离开了县衙,独孤遐叔在后面伸手想要阻拦。
“苏先生,她...不派人跟着吗?”
独孤遐叔害怕这位在他辖区内出了事。
“无妨,我也跟着去。”
苏无名相信景姒不会无故提起现场,当时三具尸体太过震撼,以至于忽略了现场。
夜色渐起,景姒几人一手捧着一个胡饼吃的正欢。
马槐认罪前免费发放胡饼,景姒出门前还去领了一个。
“这饼不错,羊肉香嫩,一点都没有膻味。”苏无名赞赏道。
幸好马槐无罪,否则就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胡饼了。
“确实不错,这胡饼的滋味和西域胡饼不相上下。”
西域不仅有美酒,还有美人美食。
景姒当年游历西域,那时年纪尚轻,还与本地的土匪打过一架。
年少轻狂啊。
“你去过西域?”苏无名讶然,他们这位陛下看着年纪不大,却已游历多地。
“去过,还待了一段时间,那边出好马,就去看了看。”
甚至还抢了一批回来。
马雄的汗血宝马,便是从景姒抢回来的马中赏赐给他的。
当然,这类土匪行径,景姒是不会主动说的。
几人来到泥佣店前,店门已封,苏无名撕开封条,先是从门眼处看进去。
里面泥佣站立,阴森可怖。
若不点灯,还以为是一群人站在里面聚会。
“没问题,走,进去吧。”
苏无名对着景姒招手,突然,有几名黑衣人从暗处飞出。
“小心!”
喜君大喊一声。
这些人直直冲着苏无名而去,刀刀致命。
苏无名被景姒拉扯躲避,樱桃和另外一人打了起来。
咻咻!
杀手见打不过,就从暗处飞出暗器。
但暗器都被俏俏一锤子挥下。
“喜君,快过来。”苏无名和喜君两个弱鸡躲在店内。
店外,景姒隔着帷帽看着几人。
来的还真快,不过在拾阳县停留了一会,杀手就找到了机会寻来。
有俏俏这个武力挂在,这群杀手根本不是对手。
就算是擒住了人,那人也会立即吞药自杀。
俏俏看着满地的尸体很是不满。
“俏俏,死了便死了吧,这群小丑,还会再来的。”
景姒一说完,暗处的树影一动,无人可见角落里有几名杀手被隐龙卫的人擒住。
“这群人......”苏无名总感觉这群人是冲着他来。
“冲着你来的,苏无名,看来,你在长安招惹了很多仇家啊。”
听到景姒这样说,苏无名默默地看了她一样。
他一个老好人为什么会招惹这么多杀手呢?
那还不是因为您啊,我的陛下。
苏无名心中暗哼了几声,随即去检查杀手尸体。
但都一无所获。
“这群人过于谨慎了。”
连黑布之下的脸也都被毁了。
“走吧,先破了泥佣杀人案,这些尸体,自会有人来处理。”
几人走进店内,人高的泥佣栩栩如生。
苏无名感叹独孤羊的好手艺。
“阿姒,义兄,你们来看,这好像是赌钱用的骰子。”喜君心细,一眼就看到泥佣底下藏着的骰子。
“独孤羊不赌啊......”
苏无名有些疑惑,独孤羊又不好赌,那这里怎会有一颗骰子?
“我记得卢凌风说过,春条家中还有一个弟弟,名春山,此人好赌。”
先前卢凌风就已经将独孤羊家亲戚朋友的信息了解了个遍。
景姒听卢凌风提到过。
“看来,昨夜的泥佣店很热闹啊!”
苏无名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几人找了一圈,除去那枚骰子什么线索都没有。
“景姑娘,您在看什么?”
苏无名见景姒看向上方,不解的问。
“你可记得马槐说过,他为拜师,送了独孤羊六块银锭?那...银锭呢?”
仵作清贫,若是突然间得到这么多银锭一定会交给家中人。
曹慧和春条也必会质问,可她们好似并不知情。
那么独孤羊会将这笔钱藏在何处?
苏无名了然点头,而后求助的看向樱桃。
“樱桃,劳烦你上去看看?”
他指了指房梁,一脸讨好笑意。
樱桃将剑递给苏无名,一个跳跃就上了房梁。
“樱桃,可有发现?”
樱桃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房梁死角处,有东西被包裹着。
“找到了。”
果然有东西!
这个独孤羊,竟然还藏私房钱。
“怎么还有一封信?”
放妻书。
“这是独孤羊给春条的和离书?他要和春条和离?”苏无名震惊道。
“难道独孤羊相信了牛大名所言,认为董好古和春条有私情?”
喜君也是不解,但这是目前唯一的猜测。
“这封信,还是让春条打开吧,顺便将银锭也交给她们。”
马槐曾说,独孤羊很爱春条,想要在春条生辰那日将所有银锭献出,博春条一笑。
“独孤羊明明从未信过董好古与春条的谣言,那他为何会留下这封放妻书?”
景姒只觉这其中不对,他们可能还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