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反正没什么事,便点头道:“行,那看吧。”
有他在的情况下,麻花勉强把声音开了两格,一脸煎熬的看完了最后十五分钟。他几乎全程拽着年糕的手臂,手心全是汗。
年糕不太喜欢这种汗津津的触感,借着伸手拿饮料瓶把胳膊抽了出来。
麻花在裤子上搓了搓手,也没继续来抓,他靠着床杆缓了几秒,觉得这片子后劲儿有点大,越想越吓人。
“不行,我还是得看点别的覆盖一下那个印象。”麻花胡乱点着文件夹。
年糕在旁边开玩笑:“看你这受惊程度,没点冲击力强的东西都覆盖不了,认命吧。”
“冲击力强的……冲击力强的……”麻花咕哝着,突然坏笑一声,“要这么说,我还真有。”
年糕疑问着看向他。
他说:“来,学长看在你陪我看恐怖片的份儿上,给你看个好东西。前几天拉面他们搞到发我的。”
年糕对B班的人并不全熟,他正琢磨着拉面是哪个的时候,麻花已经找到了那个“好东西”,神神秘秘的点了播放。
视频直接定位在上次观看的位置。年糕一抬眼,就看见了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他愣了两秒,活像被野蜂蜇了眼一般移开目光。
走廊外似乎有脚步声,他其实根本没听清,手已经在大脑前有了动作,直接把麻花的笔记本“啪”地合上了。
“干呀啊?”麻花被他闪电般的手速惊呆了,反应过来又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不看就不看呗,自己走开不就行了,合电脑干什么?再说了,看一点儿又怎么了?多正常,至于这么矫情吗?
年糕已经从他床边站起来了,他正想重开电脑抱怨两句,就听见宿舍门口里传来一阵钥匙响,下一秒,门被推开,瓜子高高的身影映着光站在门口。
麻花开电脑的手默默收了回来,心说:还好年糕反应快。同是舍友,他就不敢在瓜子眼皮子底下看这种东西,可能是因为对方太冷。
他心说:怪不得年糕急着关电脑呢,原来是知道瓜子要回来,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开门进来的瓜子并不知道舍友的胡思乱想,他习惯性的开了大灯,就看见年糕站在长桌旁。
也许是灯光突然亮起晃了一下眼睛,那个瞬间,年糕的脸和脖颈的皮肤明明很白,却又给人一种透着血气的错觉。
他嘴唇微张,看一下门口的表情,透着轻微的惊愕。
瓜子进门的脚步顿了一下,隔着几步之遥的距离对上了他的视线。
愣怔几秒后,年糕捞起之前搭在床帘上干净的衣服说:“我去洗澡。”
卫生间的门锁“咔哒”一声响。很快脱衣声和流水生便传了出来。
瓜子看着那扇白茶色的窄门,淡淡的热气从下方的百叶窗里散出来,门前地面多了一片潮湿的痕迹。
他狭长的眼睛眨了一下,眸光从门边收回来,问麻花:“他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麻花装傻。难得瓜子这么主动问话聊天,他受宠若……不对,他是真的很惊,有种干坏事被抓出来现行的心虚感。
瓜子走进来把书包搁桌上。年糕的包就在他旁边,拉链没拉开,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出来,一副拎回来就没动过的样子。
他想起刚刚进宿舍时一片漆黑的情景,疑惑的看向麻花:“你们刚刚在干吗?”
麻花镇把笔记本往枕头下面塞,闻言手一抖,差点把电脑掉地上。
他冲瓜子干笑两声,避重就轻的说:“其实你回来之前,我们正在看恐怖片,我这类片子看得少,刚好年糕回来了,就拉着他跟我一起看,壮个胆。”
“拉他壮胆?”瓜子又朝那站紧闭的窄门看了一眼,忍不住道,“然后两个人一起抖吗?”
“那当然不会了。”麻花用恐怖片掩盖了“动作片”,说起来自然滔滔不绝,“年糕胆子是真的大,我尿都要下出来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还能帮我开关音乐和拖拉进度条,中途还一度打算去洗澡。”
瓜子愣了一下,表情终于露出一丝惊愕,他听着麻花噼里啪啦到豆子似的说了半天,最后确认似的问道:“你说年糕胆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