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腾舅舅,按理说这些事本不该轮到我一个小辈在这里置喙,可是我想与您说明白,这不是您的错,谁让您遇到了两个冬梅呢?
沈腾两个冬梅,是啊,我怎么没有想明白呢?一个给了我12年的青春,一个陪我从籍籍无名走到人声鼎沸,这两个冬梅我可如何分清啊。
我都是冬梅,可她俩到底半分也不相像,我母亲是支持您的,无论您做什么决定她都理解明白,为避免大家猜忌您,她将所有的骂名都自己一人扛了,您与她之间的感情或许早就超越了爱情。
沈腾你说的对,对于我而言,爱情是伟大的,我想我这辈子也许与这个词搭不上边了,但是小宝,我希望你今后的人生一定比我快乐,不必顾及所有人的看法,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一辈子都要为自己而活,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其实出名有什么好的,做个平凡人,这是我对你最大的期许。
腾舅舅只要一提到与我母亲相关的话题,语气中就包含了懊悔,也许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我临走之前,母亲交付了我一句话,让我见到腾舅舅的时候转告于他,我不知道是告诉他好还是不告诉他好,但是看到他这副模样我明白了,我低估了他俩之间的感情,这句话还是说了吧。
我腾舅舅,我来时,母亲交付了我一句话,那我将它转告于您。
腾舅舅抬眼看着我,
我母亲说所爱不成,一生挚友。
沈腾一生挚友……
腾舅舅默默的念着这句话,突然就笑了
沈腾一生挚友,我与她也只能于此了,她看的始终比我通透。
我刚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有些无聊,我便瞧着窗外,车子极速行驶,窗外的景色一样接一样的后退,正看得入迷时,腾舅舅收起了感慨,然后又问道:“你父亲待你母亲应该很好吧.”我有些惊讶, 在刚来时我便将父亲与母亲的相处告于他,腾舅舅当时接连强调父亲待母亲好,怎么现在才过了不多会便忘记了,我只当腾舅舅是年纪大了,记不住事,便又拣着几个典型事例悉数告知.
腾舅舅就这么听着,也没有做半点表示,良久,才说了与这些事毫不相关的一句话,“她没有办婚礼.”这不是个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我对他的笃定有些讶异,却忘了他们俩是多年的搭挡,交心的朋友,我点点头,“母亲是没有办,说是怕折腾,”腾舅舅的眼神不似刚刚那样柔和,而变得凌历起来,我有些害怕,却见腾舅舅双眼涣散,喃喃自语:“她这么爱浪漫的人,怎么会不办婚礼呢?”
父母的过往,我自是一概不知,父母很少与我提及,母亲笼统的说她和父亲是演话剧时认识的,父亲不言语,只点头证实母亲的话.旁人总羡艳我父母恩爱,可只有我知道,他俩之间的别扭,
腾舅舅失语苦笑,伸手抚着自己苍桑己不复当初年轻的脸庞,似是想将岁月留下的痕迹抚平,重回当年,腾舅舅微微昂起头,轻声道:“你母亲最能伤人心。”我一愣,当下反驳,“母亲最是和善,从不说重话与人为难。”“我知道,可是,这句话很我却令我难受至今,”他有些出神的着车顶,继续道“你母亲年轻时最爱吃鸡肉,每次上节目时,我总会碗里备着鸡肉肠,她在摩洛哥,我为了给她惊喜,跨了大半个地球,她心脏有些毛病,我便时刻备着药物,她上节目穿着高跟鞋摔倒过一次,我次都会记得扶她走路,可是一一”他有些自嘲的笑了,“当记者问她,你父亲为她做过的最浪漫的事是什么,她想了想,说“为我系鞋带吧”,我做了那么多称得上浪漫的事,可是,却没有人提及,或许是我忘了,我的身份,在她那边又算什么呢,不过朋友而已。”
我不由地想到了少年时期,瞧过得一句文案,“我可以为你挡子弹,却不能为你买早餐”能将命豁出去也要守护的人,却没有名份与她共度余生,我竟然有些替腾舅舅感到遗憾,但我感觉却是有些对不住父亲的,可是,提到父亲,我竟想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明明我们才是朝夕相处的人,但我对腾舅舅的了解显然更多,想了半天,我 想出一个可以形容父亲的词语,木讷,对的,父亲不爱说话,总是沉默寡言, 可我分明记得,幼时,父亲是最幽默风趣的,不过腾舅舅每次一来我们家,父亲便寡言,只是频频给我母亲夹菜。
母亲坐立不安,那顿饭谁都没吃好,唯独我母亲多吃了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