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宫女喉咙中的蛙鸣越来越频繁，终于吐了出来。
“既然她不吃，真是浪费。给赵厨娘吧。”
赵厨娘是小厨房的掌厨娘子，是几位凶手中的带头人物。她实在担不起夏冬春的赏赐，疯狂磕头。
“那就给赵厨娘左手边的宫女吧……”
“呜呜呜——”这个宫女反应更是激烈，她用头去撞赵厨娘的胸口，几乎把人撞了一个趔趄。
“这位宫女想是有话要说。雁妞，取出她口中的布。”
“是赵厨娘下的毒！”宫女迫不及待地把人告发。
“我问的是下的什么毒？”
宫女一下说不出来，雁妞给了宫女两个耳刮子，帮助她清醒一下脑子。
“厨房都……都是赵厨娘一手遮天——”
这话立刻引起了唯一未受刑讯的宫女极大的赞同。
赵厨娘气得以头碰地，眼神只恶狠狠地盯着未受刑讯的宫女，想来必有缘故。
“赵厨娘不肯认罪，看来还是团伙作案。这烙铁都烧红了，给她们开席吧。”
“不不不，小红可以作证，都是赵厨娘干的，我们并不知情。”
“小红是谁？”
“是赵厨娘的女儿。就是她——”
说的正是刚才一同出首赵厨娘的、唯一未被刑讯的那个宫女。
“都是女儿是娘的心头肉，雁妞，先给小红吃。”
同样的肉，同样地揭，同样的塞法，同样的蛙叫，呕吐，这密室简直不能待了。
“一时不说，叫她吃一时，若扛过今天，还有明天，若有人问起她们的去向，就说大约逃跑了，叫官府多留意州县周边。若拿不住人，自然唯她们的家人是问，凡是三亲六故，交好之人必受牵连。你们既然不肯招，就在此慢慢受刑，我不急。”
夏冬春离开，雁妞的工作仍在继续。
夏冬春无处可去，走到小厨房中，查找蛛丝马迹。
恰好四阿哥也赶了过来。
“夏娘娘万安。”
四阿哥脸皮薄，已经羞赧到不知所措，往日趾高气昂的嬷嬷，如今也服服帖帖，恭敬异常。
“四阿哥可别来，这厨房里尽是毒，我已然中了毒，所以不怕，你刚遭逢大难，正是流年不利的时候，莫再沾惹了晦气。”
四阿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太后宫里来的嬷嬷，替他出头解围。
“四阿哥也是一片孝心。夏常在心里不痛快，也莫要向四阿哥撒筏子。”
“哦——”
一句话不提夏冬春受到的磨难，反而怪罪夏冬春不大度，不会做人。
“给四阿哥赔不是。但嫔妾所言，也是为了四阿哥的安危考虑，请嬷嬷明察。”
夏冬春心里冷笑，脸上却毕恭毕敬。
“既然四阿哥和嬷嬷不辞辛苦，要查验厨房各物，便请各位先来吧。”
夏冬春致了半礼，起身出去了，四阿哥想追过来，却被太后宫里的嬷嬷拦住，挑唆道：“她这是心里不忿，故意膈应人的。”
四阿哥又不傻，只是畏惧于太后的威势，只能弱弱地表示：“来小厨房查验，是嬷嬷的提议，现在不欢而散，反而辜负嬷嬷的好心了。依嬷嬷看，这厨房是查还是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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