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夏常在一丈红吧……”
态度傲慢的旗装贵妇,笑意冷酷,一双凤眼掠过匍匐在地的懵逼少女夏冬春,转身走了,跟随在她周围的宫人,带着意味不明的嘲笑,潮水般退去。
“什么是一丈红?”
夏冬春向四周求问。
有两个宫人走近,一左一右卡住她的肋下,将她提了起来。
“什么是一丈红?”
夏冬春惊恐地望着挟制她的宫人,想要挣扎,可骨头关节被宫人扣着,动弹不得,只能如待宰的羔羊,任人对待,这无疑是使她绝望的。
“一丈红啊,就是将小主腰部以下,膝盖以上的嫩肉,寸寸拍烂,那渗出的鲜血,颜色别提多漂亮了。能以一己之身,取悦凤仪万千的华妃娘娘,小主也不枉进宫一趟。嘿嘿嘿……”
夏冬春像砧板上的鱼,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进宫一趟是为了向皇上尽忠!不是给人打杀折辱的!”
“我阿玛是从四品包衣佐领,你们不能草菅人命!”
……
饶是嗓子都喊得冒了烟,那啪啪作响的板子仍未停歇。
夏冬春下肢已然麻木,却不住地挣扎逃离。
“阿玛!救……救救女儿!啊——”
“小姐,小姐,您做噩梦了?快喝口水压压惊!”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秋菊凑了过来,她手里捧着杯子,要递到噩梦惊醒的夏冬春口中。
“茶水?”
夏冬春一晃神的功夫,忽然想到了关于茶水的那场变故,正是因为这茶水,才与人结怨,被人设计,最后葬送了后半生。
“拿走!拿走!”
夏冬春嘴唇干裂,但对茶水十分抵触。
丫鬟勉强不得主子,夏冬春不喝茶,秋菊只能守在一旁。
又喘了几口粗气,夏冬春方才缓了过来。
“我……我是谁?”
丫鬟吓了一跳,她支支吾吾,有些害怕。
“您是包衣佐领家的千金,您已被皇上留了牌子,等学完了规矩,就能进宫做小主了。”
“规矩?已到了学规矩这一遭了……既然已经被留了牌子,想不去宫里肯定也不行了。进宫,规矩,对!得把规矩学好了,学好了规矩,才是护身的符。”
夏冬春自己念念叨叨,听得秋菊一脸不知所谓,只当小姐是在说梦话,更没往心里去。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刚过寅时。”
“那宫里来的教养嬷嬷,通常几时来教授规矩?”
“卯时三刻。”
“那也就是还能再眯一会儿。你卯时一刻叫我起身,若是过了点,小心你的皮!”
秋菊瑟缩着答应了,嘴巴委屈地撇撇着,走到床脚边蹲下,睁着倦怠的眼睛,眼神却是茫然无神的,显然是还没睡醒。
“小姐!小姐!快起了!”
夏冬春耳边传来秋菊的惊呼,烦的她不禁用被子堵住了耳朵。
“闭嘴!”
“教养嬷嬷又派人来催了,您不是让奴婢喊您起身么?”
说到后边,秋菊的声音渐渐低下。
床上挺尸的夏冬春忽然直愣愣地坐起身来!
“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辰时一刻了。”
“我不是让你——”
“奴婢叫了的,可小姐困倦,一直睡着。奴婢担心吓着小姐,故而不敢高喊。一切都是奴婢该死,请小姐责罚。”
秋菊把情况明明白白列了出来,夏冬春纵然想罚也找不到理由了。
“算了,梳妆更衣吧。即便是过了时辰,也不能放人鸽子,白瞎了别人的好意,可不是不识抬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