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碎玉轩执勤这段时间,高臣一直同我形影不离,他不相信那药是我给甄玉娆的,对于爆料出这个消息的宫人,自然是好一番磋磨。
如今找我对质,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宫人从始至终都未改口,坚称药是我给的。
“指认我的,是碎玉轩旧人呢?还是姜总管挑出来的那些?”
那人被带来的空当,我问高臣。
“旧人。”
我听罢,心里一喜。
鱼儿果然咬钩了。
“是她!就是她!”
那位遍体鳞伤的宫人刚被拖来,就伸手瞄准了我,闷声喊着。
“何时?何地?当时都有何人?”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敢与他对质。
“一日前,在碎玉轩的正殿外,余常在和高大人将头凑在一起,不多时,余常在便将一粒药送给了甄二小姐,还怂恿她吃下去。”
这话,他刚才肯定没在高臣面前说,否则高臣不会没有一点儿防备。
听到自己被点名,高臣森然一笑,“你居然拿我做筏子?”
“这叫请君入瓮!”宫人犹自教普及着典故。
“哼!”高臣显然当宫人是在班门弄斧,他反唇相讥,“你若有真凭实据,大可以向姜总管检举揭发,偷偷摸摸搞这种小动作,不讲求证据,却用诛心那一套,试图离间君臣。皇上说的果然没错,你们真是用心险恶。”
“诶……”高臣的同事忽然凑近,用手扶着高臣的肩膀,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宫人不说别人,只说你与余常在,一定是有缘故的。高大人,别怪我搏你的面子,皇上虽然信任你,但你也得对得起皇上这份儿信任,不能躲在皇上的信任里,任由别人污蔑你的污点让人起疑。”
高臣推开同事,问:“那你说如何?”
“搜一遍,是真是假,自然就知晓了,我再到这样的事,也有了判断额标准。”
高臣与我对视了一眼,似乎还在犹豫,我率先表态:点点头,将库房的钥匙递给高臣的同事。
“还有高大人你的。”同事一脸笑意,两只手合成一只小瓮,只等着高臣把钥匙丢进瓮里。
高臣也没有更好的应对之策,只能遵从了同事的建议。
“好嘞,在结果出来之前,二人就待在这儿吧。”
闲着也是闲着,我向高臣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我与你玩一个游戏吧?”
“余常在真是有闲情雅致,什么时候了,还玩游戏。”
高臣也不知在胡乱担心着什么,心思根本没在慎刑司。
我让他振作些,“这个游戏要是玩的好了,咱们两个便能揪出幕后主使了,届时不但免了被抄屋子,还有封赏给你。”
“究竟是一个什么游戏,这么神乎其神?”
高臣摆出不感兴趣的表情,但是勉强愿意一试。
“我猜,你与我无冤无仇,却认定了我是送药之人,显然是要把这潭水搅得更家浑浊。让皇上头疼。”
“正是无冤无仇,才证明我说的都是实话,余常在,你确实给甄二小姐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