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块点心,边吃边琢磨着,这满后宫,甄玉娆跟谁都不对付,除了惠贵人,就是莞妃临走留下的崔槿汐了。
但一提到崔槿汐,大家的一致反应就是大概率不可能是她。
这种行为往重里说,就是秽乱后宫。她怎么如此大胆?
还有那个慎贝勒,敦亲王坟上的土还没长凉透呢,他怎么敢跟皇上抢女人?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太后倒是赞同。但甄二小姐与慎贝勒身份悬殊,若进门,只会以妾的身份,纳进慎贝勒后宅。”
太后也不希望皇上,一直沉浸在过往的哀伤里,穷尽一切,去收集纯元皇后的周边。与其饮鸩止渴,倒不如快刀斩乱丝,沉疴用猛药。
“甄二小姐竟也愿意?”
“好歹慎贝勒是个少年郎,二人又志趣相投,运气好点儿,说不定将来能力压正室,就像隆科多跟他小妈那样,横行后宅。”
隆科多是朝廷的一品大员,是让皇上亲称舅舅的人,可他在家里,却被妾室拿捏地死死地,不得不让人感慨,什么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又过了几天,我正在翊坤宫里无所事事,闭目养神,忽然闻到了一股从未闻过的奇异的清香。
“余常在,你睡着了?”安贵人的声音轻轻响起,就像一片鹅毛落在了我的面颊上。
我一睁眼,看到安贵人近在咫尺的脸,这才明白是把安贵人的呼吸,当成是鹅毛的抚摸了。
“成了?”我贴近安贵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可太好闻了吧!”
“这是我仿古法技艺,调配出的最满意的一份。你若不嫌弃,就收下吧,当你心情不畅之时,焚上一些,可保你睡个好觉。”
“多谢。”我让花梗好好收下。
安贵人一直在闭关调香,错过了近日来这后宫里的热闹,实在替她惋惜。
她既然馈赠我好香,我便投桃报李,把这热闹同她讲述一番。
“对了,你还不知道甄二小姐与慎贝勒的事儿吧?”
我像个多嘴的八哥,兴高采烈地分享了这个瓜。
安贵人不是个爱听热闹的人,尽管我讲得天花乱坠,她的表情一直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
既然她不感兴趣,我也立刻用两三句收尾,不再费唾沫星子。
“甄二小姐跟要是慎贝勒定了终身,咱们那计策还用实施吗?”
这倒是个好问题。
在这后宫里,女人斗女人,为的是夺走皇上的宠爱。如今,人家甄玉娆不跟这满后宫的女人抢皇上了,还用得着去斗人家吗?
这话,无论抛出去,落到谁的头上,她们的回答,都是没必要。
但对我来说,招惹甄玉娆,不是为了斗她这个甄二小姐,而是为了斗皇上的宠妃小甄氏。
我期望甄玉娆入宫为妃,像她姐姐莞妃那样,在后宫这只毒瓮里,与其他人斗得难舍难分,如火如荼。
纵然慎贝勒可能是甄玉娆唯一的良配,为了满足我的窥私欲,我也要缺德到底,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