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后头,恭送圣驾。
甄玉娆却冷笑着,同崔槿汐抱怨着:“呵呵,难道皇上把我留在宫里,是为了照顾公主?”
皇上一走,我也不用装孙子了。
刚才在甄玉娆这儿吃的亏,我还没忘呢!一听她言语冒犯了皇上,不禁装作了义愤填膺的忠仆,扑到了甄玉娆面前。
指着她问:“如果不是为了养育公主而留在深宫,难不成甄二小姐还有什么远大的报负不成?”
原本甄玉娆就是被皇上强行扣留在宫里的,她满心的委屈,却还被我这样颠倒黑白,她只以为其他的嫔妾也都这样想,瞬间戳到了她的逆鳞。
甄玉娆忍不住反唇相讥道:“这后宫里满是污秽,便是民间的茅厕,也比这皇宫内厅干净得多!你自己深陷其间,怡然自得,也要拉别人入粪水吗?”
这甄玉娆也不傻么,竟然看穿了我们的意图。
“人的处境不一样,看法也不一样。我当后宫是家,所以尽力妆点它。你当它是粪坑,却不做任何改变,只是一味地怨天怨地,置身其中,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哼——你少拿话,来教育我。四书五经未读过一部,也来装夫子,真是好大的脸。话不投机,你请自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并非真心为我着想,不过是想看我的笑话罢了。”
这件不甚愉快的事过去不到半月,宫里又涌出了新的传闻,说甄玉娆跟慎贝勒走的颇近。
我得知这件事的第一反应,不再是惊讶,毕竟现实跟那梦里也不是第一次对照上了。
我已经习惯了。
说回到甄玉娆和慎贝勒。
传闻说是亲眼看到他们两个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地在讨论大雁。
大雁是忠贞之鸟。
在民间,高门大户聘媳妇儿,是要带着两只大雁压一压聘礼的。
他俩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差把窗户纸给捅开了。
敬妃与欣贵人等带着公主们,在景仁宫里和皇后闲聊天时,我自陪侍在旁。
“呵!这叫什么?吃着碗里的,霸着锅里的?”
欣贵人心直口快,甄玉娆这个大家闺秀的形象,自此一落千丈!
“皇上知道吗?”敬妃问皇后。
莞妃一家子犯事儿,已经影响到了胧月公主,要是再出个没羞没耻的小姨,胧月公主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和波及,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他们那样明目张胆,皇上怎会不知?这几日前朝事忙,皇上抽不开时间,去料理。等不忙了,才要跟这两个胆大包天、不知羞耻的人一并算账!”
皇后让温宜公主捧着手里的泥娃娃,送给安惠公主玩儿。
几位做了额娘的人,都被这小孩子间的互动,感染了?热闹融合的气氛活跃了景仁宫。
“可甄二小姐连皇上都看不上,怎么会把慎贝勒引为知己呢?”
“一个丧家之犬,她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敬妃抚摸着胧月公主毛茸茸的毛发,造下了口业。
“想甄二小姐一个闺阁弱质,只怕连慎贝勒是谁都没听说过。若不是有人牵线,只怕不能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