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有拉踩的成分,我不禁嗅到了瓜的味道。
“这怎么?那传闻竟然是真的?甄二小姐也忒过分了点儿。”
我之前听到一些“敬妃和甄玉娆之间相处不愉快”的小传闻。
这些传闻虽然有以讹传讹之嫌疑,总归是无风不起浪。可流言又没有大范围的传播开来,究其原因,必然是有人力介入。
因为传闻对甄玉娆非常不友好,我合理怀疑是皇上为了维护“纯元”的替身形象,刻意截断了这些黑料,导致我瓜都没吃全。
这次碰到了正主,我可得好好打听打听。
“唉……这都是本宫的命,怨不得别人。”敬妃话到嘴边,又因为谨慎,选择了缄默不言。
我同情地点点头,“娘娘隐忍,是为了公主能平安无虞的长大。只要公主领情,娘娘这委屈便没白受。”
“也不算是委屈。二小姐如今很惹皇上的眼,不定什么时候,就侍寝做嫔做妃了,届时她可自顾不暇了呢,哪里还有闲心来折腾本宫?”
“二小姐病了几天了?娘娘可去看过了?”
敬妃点点头。
“公主可去看望过了?”
“公主年幼,本宫担心二小姐把病气过给公主,一直不曾去她那屋里。不知二小姐心里又要如何曲解本宫了……”
敬妃向来是与人为善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她行事的准则。可一旦有了贪念,就是一潭死水,也会激起碧波。
“冤家宜解不宜结,娘娘和二小姐都是公主的至亲。想二小姐那样挑刺,也是担心娘娘照顾不周,娘娘合该理解的,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我正要去碎玉轩,便帮娘娘探探二小姐的口风如何?”
“她是个不分好歹的人,你去了也未必能解开我们彼此的心结。”
敬妃不想让我做无用功。
可我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敬妃也随我去了。
她自是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打算!
我跟甄玉娆其实只有一面之缘,就是那次迎她母女入宫的时候,带过路。
那次见面,甄玉娆眼高于顶的性格便已露出端倪。
甄家是诗书传家,后来甄远道做了京官,莞妃得了盛宠,甄家清除年氏有功,这这桩桩件件的好事,如芝麻开花,又如烈火烹油,把甄家的门楣烘托成京城第一户。
素日里,跟甄玉娆交往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虽然是富贵人家投机的把戏,但她们的见识谈吐,跟甄玉娆是相匹配的。
就像莞妃和惠贵人,她们就是一类人。平常家庭的女孩儿,是与她们说不到一块儿去的。此处提名安贵人。
甄家没有乱七八糟的嫡庶之争,甄玉娆的额娘就是甄家的当家主母,平时只有别人恭维她母女的份儿,还没有她母女做小伏低的机会。
后宫的社交,又跟内宅的不同。
后宫的主子只有一个——皇上。
所有人的价值高低,只有“能否取悦到皇上”这一评判标准。
在这样极度压抑和内卷的生活氛围里,人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