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羽听罢，更加着急，他连忙恳求道：“余常在，求你放过奴才吧。奴才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好突然离世的。”
这是什么鬼话，我噗嗤一声被他给逗乐了。
见我笑了，章羽也陪着笑，“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没齿不忘，等下辈子，下辈子一定报答您。”
“好吧。下辈子你就变成我家水缸里的金蟾，我要你一刻不停地给我吐钱。”
“一定一定一定！”
逢场作戏时彼此间讲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我刚走出太医院的大门，章羽派往碎玉轩告密的宫人已经消失在了大道儿上。
既然甄玉娆有了防范，我只能另找一个由头，去碎玉轩。
也是老天开眼，让我在半路上遇到了敬妃。她正带着胧月公主在晒太阳。
在她们的身边，只有一色服装的宫女，并没有看到甄玉娆，她装病倒装的挺像的。
“敬妃娘娘万福金安。”
敬妃见我来了，立刻把胧月公主的小脸朝着我，让我逗弄。
这时的孩子已经会笑了，特别好玩儿。
“公主胖乎乎的，真可爱。倒是敬妃娘娘，比以前可瘦多了。”
敬妃也不容易，她的病还没好利索，皇上就把胧月公主送来了。
说的是让惠贵人一同照料，但敬妃理解惠贵人如今在宫里的境遇，很赞同她去慈宁宫尽孝，在皇后的明枪暗箭下，找一个庇护之所。
等到太后百年之后，皇上会念着惠贵人对太后的纯孝之心，而善待惠贵人的，皇后也不好没事找事。
有了敬妃的理解跟支持，惠贵人经常是不分昼夜地，在太后身边伺候。
照料胧月公主的重担，就落在了敬妃和甄玉娆的身上。
甄玉娆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有带孩子的经验？更多时候，她只是作为旁观者而存在，替莞妃看着胧月公主一寸寸地长高，又从爬到走。
可以说，胧月公主是敬妃一手带大的。
为杜绝胧月公主遇到安惠公主那样不好的事情，敬妃不假他人之手，只要事关公主的，除了喂奶她有心无力之外，其他的事，事事亲力亲为。
敬妃仿佛一夜之间完成了她身份上的转变，从谨小慎微的嫔妃，成了一个宽仁堪比天地的慈母。
“本宫这一生中，再没有比现在更有盼头的时光了，便是累瘦了，也是欢喜的。”
敬妃沐浴在冬日的骄阳下，她嘴角上扬，慈爱到能融化坚冰的眼神，看着不谙世事的胧月公主，她的形象仿佛浸染了圣光，高洁地不可直视。
这或许就是母爱体现在现实里的样子。
我这个从小没娘的，稍微感慨了一下，眼角却自己湿了。用手绢擦干了眼泪，我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了甄玉娆。
“诶？甄二小姐呢？今日太阳这样好，怎么不出来晒一晒？晒晒也去去病气。”
敬妃的眼里略过一丝晦气，她戳了戳胧月公主胖嘟嘟的脸颊，道：“我们公主只要有皇上的庇护就够了。其他任何人，都是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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