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缓缓从他手中飘落,几经折叠的信纸不知觉中多添了皱褶,马嘉祺即刻提笔,落款,一气呵成。放下笔,思索片刻,又提笔,抽纸,落下九个有力坚定的大字。
“阿程,今日我下趟山,夜归。——阿祺”
又摸出两张信封套,分别置办妥了后,下楼招呼着师父给自己配请的一位顾房的小侍从
“麻烦帮我明日一早送至山顶那个木屋,若仍在就寝就不必打扰了,从窗口塞进去便可。”
“小的可问声主子,送信给谁?”
“丁少主。”
“诶,知晓了,明日一早小的便去。”
“归途去一下师父房,说我下趟山回家一次,夜晚会归,若寻不见我,还望见谅。”
“主子休息去吧,天色晚了,莫着凉。二长老要怪罪我的。”
“嗯,你也是。”
/.
“哥,为何?”
“何来为何,你清楚。”
“也无旁人,我直说了,宋夏威,亏我平日叫你声二哥,阿……兆嘉这玉佩怎的我刻字?”
“不过各取所需罢了。这玉佩,是我最后一枚了。从此以后,再无弟子有福分为我宋夏威之徒,你刻予他,也图个纪念不是?”
“你不愿再收阿祺为徒?”
丁程鑫自知方灵山长老收徒的规距,也见过众长老训弟子的模样,也深知方灵山由此出名的缘由。方灵山先辈曾立其规曰,收徒之人需赠于弟子一信物,能刻字上去的。谁收的弟子需由谁写,非则此弟子非尔之徒。若是自己刻了这字,那马嘉祺就算他丁程鑫的弟子。因为自己这命也算方灵山先祖救下的,是半个方灵山长老。为了不让马嘉祺受到不公平的待遇,直至“阿祺”二字出口,方知说了错话
“疯言疯语,兆嘉真当我关门弟子,定会倾尽所能培养他,这玉佩嘛……作为交易,兆嘉归你,我来教他,丁少主做个挂名师父可好?”
“我看你才是疯言疯语,商人头眼。别想让我试图忘却你给我带来的伤痛,怎么?打个巴掌再给我枣?”
“忘不了伤疤是你的问题,我试过与你重为交好,但你不领情。呵,你与我以疤自是留着。”
话音落下,宋夏威露出了那截精壮的小臂,那条伤疤历历在目,多看一眼便会引人回想起那血气大伤的战场。伤疤早已结痂,痴脱落了有些时日,深粉色的新肉如蛮暴的画笔,一笔落定,不再变化。时间使伤疤褪去了深粉色,转而被周围腊黄的皮肤所映衬的有些许黯淡,却依旧引人注目
“你罪有应得,天雷不罚你,便我来。”
“丁少主……也非正义之人,不是吗?”
“管好你自己。我至少没有像你一般,内心险恶。”
“险恶?我真应当年就将你斩杀。让你见见我多险恶。”
“现在也不迟。怎么?承认你害我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又如何?我自有我做事道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人的身影呆立在原处,见状硬着头皮作礼开口
“见过二长老,丁少主。”
“那二哥,程鑫有事先行一步,告辞。”
二长老点头应下,慢悠悠的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敛了敛神色,举杯吐气,吹散茶杯上方缓缓升起的热雾。丁程鑫走至门前,回身转向那人
“小唐棠,许久未见了,有空上山玩啊。”
“啊…那那那…不,最近师父忙。就…就不来了。”
“啧,三哥也不讲人情。罢了,你忙吧。”
话音未落,便不见了人影。二长老颔首示意唐棠说明来意
“禀告二长老,师父命我来问你,你那关门弟子可知背景?”
“我一向不知,只看其剑功。”
“知晓了,请二长老歇息,唐棠叨扰了”
唐棠一面作礼,一面缓缓退下,直至不见了身影
/.
马上就要没有稿子(可恶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