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无端默默的听着。
他是挨着江怀年坐的,他听了梁月宁判定的结果后,何时,某人伸出的手拉了拉他的衣角,他并没转过头去看,神经立刻紧张起来。
陆鑫自顾自己的说着,倒是没注意什么,梁月宁就仅仅瞥了一眼,明白了他俩的意思。
“后来我的生意越做越好,不光是古董,后来又开了家衣服厂,从西域进好的布料,又请了家奴,挣了许多钱。可是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夜里感觉睁不开眼,身边却有什么东西散发着绿光,在我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几个月下来,身体越来越不舒服,连工作的力气也没有。”
故事讲完时,男人回自己客房中休息了,深夜时分,江怀年才醒过来,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江怀年,醒了。”
“抱歉前辈,我因身体劳累,不得已才倒下。”说着就要站起来行礼。
“无事,你刚睡醒,就莫站起来了。”梁月宁脸上尽是无所谓的神色。
“嗯,前辈,方才之事如何。”
“我听了,事情不简单,十有八九是婴灵作祟。我出去打探打探?”梁月宁提议
“前辈是姑娘,深夜独行不安全,庄无端呢?”
“他在你睡时就去了。”
“嗯……那多危险?”扭头过去,自窗外望远山,枝桠斜垂,明月高照,令他脸上的焦急之色更浓,只呆呆地掠过云边断雁。
“……你别担心,是行明路。”她不是神情黯淡,更直接看出了那人的心思。
“前辈若去岂不是行暗路?”轻呼一声……微微叹气。
这座古城里的夜是静的,天上星光闪闪,安宁的眨着眼睛。
庄无端串街走巷,夜里哪还有人醒着?他朝各家人的屋里望了望,有的人已经睡着了,有的孩子还在灯下读书……
直到他只看到了这样一幕……这是一个豪华的大院,庄无端在房顶上掀开人家的瓦,整洁的床上没有人,床边上摆了一个小孩子的面部狰狞,睁开了本不该睁开的眼睛和嘴巴,眼里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婴灵!
所谓“行明路”,则是孤夜独行,明月相照,江湖上,称这类人为“明月行者”。
回到客栈后,他并不打算进到屋里去,只想偷偷的等故事讲完,与他二人汇合,夜半跳上二楼,手指往舌头上沾了沾,捅破了窗户纸,眼睛偷偷的往里瞄着。
江怀年耳听风吹草动,直接唤他进来
“我们现在跟你说,希望他不要害怕,他是被那东西缠上了。”
“是的,这个事情我知道,前些日子我感到不能这样下去,便请了个阴阳先生,他只说了这里面是阴物,但自己无能为力,便匆匆离开。”
“先叫他进来吧。”
庄无端开门踏楼梯台阶,一会带来陆鑫,江怀年站起来走走,整了衣冠,前来的人站着他旁边。
“陆先生请坐。”
“唉,唉……好。”陆鑫局促地坐在庄无端旁边,听着江怀年解释。
“那的确是个阴物,不过不是石像,应该是个封罐,只不过你没有找到开启罐子的地方,那里面封了一个恶灵,叫婴灵。”
“这婴灵的作用是什么?为什么要害我?”陆鑫很害怕。
“作用就是帮人获得不义之财,吸收人的阳气供自己生存,但婴灵不能自己滋养,需要供养他的主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婴灵是阴阳先生养的小鬼。”
“什么?阴阳先生,不是看挂救人的吗?”
“原是这样地,很多人为了获得不义之财,假扮身份,表面得到了人们的敬畏,还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大多数人被蒙在鼓里。”
“为什么偏偏选了我呢?我还有一家老小啊!”男人崩溃地抽泣,深深埋下头,不停抹着泪,忽觉得自己在世界上都显得多余,反而被鬼利用。
“这个很简单,你前些日子的运势不好,身是纯阳之体,婴灵找到你,你们两个互相滋养帮助,你是它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