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万军步,从房顶上飞跃下来,手中逍遥扇舞动,向四周一挥,扇针喷洒出毒液一下子就解决了周围的小喽喽。
再回身抱住司漾推到自己身后,“他的确是妖,但妖也分善恶,何况眼前正是你父亲的模样,你如何下得去手?”江怀年是个正直的人,他有理有据的说。
“你……你!”他被身后突然袭来的人,吓得瘫坐在了地上,眼神呆滞,回头看着倒下的兄弟们,如同想到了什么,“你杀人了!”
“你错了,我没有杀人,扇针里放的是迷魂散,但是你杀害了前朝宰相!”
江怀年作为太一宗的亲传弟子,不善杀生,对着地上跪着的恶人,交了一个痛恨的眼神,“滚。”这是他唯一能想到说出来的话。
司漾被吓得不轻,丢了魂似的大叫着跑出去。
江怀年这才顾及到一旁的司默,满手满身都是鲜血,面目狰狞,已经妖化。立刻跑过去抱住他,他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进行安抚。
“坏人已经清除了,不要怕。”其实江怀年不怎么会安慰人,能说的那几句还是跟白卿蕴学的。
怀里的小狐妖渐渐平静下来,似乎是昏了过去,此处满地狼藉,血腥味冲天,已经不是能待的地方,江怀年带着这只小狐妖去到了客栈。
见到了老板,他将狐狸偷东西的事情说明了:“不好意思,老板,这是我养的狐狸,他偷偷来客栈偷了些东西,可惜不小心被摔坏了,实在抱歉,我将钱补给您。”
老板也是好说话的人,收了东西的钱就给他们安排住宿。
江怀年往小狐狸的嘴里塞了颗凝神丹,希望他能早些好起来。
这一晚没有休息,而是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他怎么也想不到。
当然人被贪婪蒙蔽了的时候,眼睛里就没有情感了。
为什么儿子见到多年未见父亲的时候,能抽出刀下狠手?为什么明明只是朋友关系,颜丞煦却要为他挡下那一刀?
这就是人间的友情吗?从下山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懂了,这个问题他还是没思考过的,庄无端醒来时找不见他,会不高兴的吧!
天边的晚霞借丁达尔效应有了很美的形状,人间却不如天上那般,至少天有多种颜色,而人生是一百零八苦。
第二天一早,天空灰蒙蒙的,就连太阳也只施舍了一丝光线。
江怀年要抓紧赶路了,经历了这次事件,还懂得了人世间的友情,他再也不会像以往一样不辞而别了,更懂得了考虑别人的感受。
小狐妖已经醒来了,此时的江怀年端坐在一旁,扭过头,却微笑着看着他:“你醒了,今日我要赶路了,要一起吗?”
小狐妖刚睡醒,似乎有些懵懵的:“什么?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收到别人的邀请。”
“看来我很荣幸啊!”江怀年大改往日的严肃,竟调侃了起来。
“我已经没处去了,让我跟着你吧!”小狐狸眨了眨灿若星辰般的大眼睛。
“好,收拾一下吧,我们一会就出发。”
“不必收拾了,这里与我有关的一切都没有了,主人早就不在了,我的朋友也因为我死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
“我也有一个要好的朋友,我想要去找他,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这没什么,遵从本心吧。”
“嗯。”
“走吧。”
“走。”
四合院是颜大人留下的遗物,小狐狸同江怀年一起去打扫修缮了,第二天在那四合院后山的一角,那地方芳草萋萋,看得见蓝天和夕阳,看得见高山和云雾,从此那里多了一块山包:颜宰相之墓。
此时,太阳已不同于早上的吝啬,而是大方的照耀了世界的各个角落。
这一人一妖就此向东行来,中午时分,便到达了云鹤山,山中正好有人练剑,好巧不巧,此人便是白卿蕴。
白卿蕴一见故人便知来意,却还是故意问了一下:“江怀年,你咋来了?”
“听他说话这语气,你俩有过节啊?”小狐狸趴在她耳边偷偷问道。
“没过节!”殊不知对方听到了。
“哈哈”江怀年捂着嘴笑了起来,“你俩别吵,白兄,我找一个人。”
“唉,我懂我懂,不就庄无端吗?”
“正是。”
“他走了。”
“……到哪里去了?”
“谁知道啊?就他的脾气。睡了四天,醒来看你不在,还平白无故把心头血扔给他了,赌气跑了呗。”
“那我只好去寻他了。”
“天下如此之大,你何时寻得到?不用担心,有缘人自会相见。”他耸耸肩,有意无意的勾勾嘴角,似乎是早已习惯这种状态。
“白兄教导的是,多谢。”江怀年行了拱手礼,便带着小狐狸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