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息池的脸上沾上了血,昏暗的灯关下,三个男人的尸体格外狰狞。
听见男人的话,风息池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血,没有与男人争辩而是握紧了手中的钥匙。
她抬手,钥匙像一把笨拙的刀刃,一串鲜血从闪着银光的刃上落在地上。她的手上是斑驳的血迹,在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格外刺眼。
半封闭的空间里有种阴森笼罩在二人身上。
沉寂片刻,男人悠然开口道:
“怎么?我的好女儿,杀母弑父可是犯法的。”
风息池一笑,随意地将钥匙丢在地上,说:“你觉得自己是站在哪个立场和我说话?”
男人似乎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坐在沙发上再说话时脸色有点难看。
“我知道我这个父亲,你十分唾弃,只是你母亲看见你这个样子,她会想什么呢?”
风息池表情丝毫未变,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她听闻不紧不慢地脱下校服外套拿在手里,里面穿着一件蓝色的单衣。
“这个房间还藏着人吧。”
肃杀的夜,云遮住了月亮的上端。仿佛忘情的演奏过程中,一根弦被崩断,原本的和谐之音被弄得聒噪,刻意。
男人并没有因为她转移话题而恼怒,而是显得有些兴奋,道:“我的好女儿,你能感受到他们,对吧?”
风息池不语,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斯文虚伪的男人。神色平静。
秋天的夜晚格外安静,窗外的风景并不明净,模糊的事物在灯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风息池瞧见,面色深沉。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也将视线转移到外面,对她的行为略感诧异,良久风息池开口道:“我又不是什么神人,只是你如此大费周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男人道:“我的女儿,我自然看得清楚。”
说罢,她身边就多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这个人与地上躺着冰冷的尸体似乎没有什么区别,走路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风息池余光注意到了这个人影,见他只是与她保持一米距离站在她的身后。风息池没有点破他的存在。
她慢条斯理地校服装进书包里面,提着书包向窗户靠近。影子也跟紧跟着她,男人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仿佛在欣赏一部喜剧。
“我想母亲看见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她会很开心的。”
风息池已经走到了尽头,她将书包放在窗台上。靠近窗户光线也渐渐黯淡。她的语调低沉,情绪没有很大的变化,却使人觉得有些低落。
不出所料,窗帘的阴影部分有一个人,和她身后的杀手同样的服装。
“没用了,宝贝女儿。听我的话,乖乖跟我回去。”男人开口道。
两个男人渐渐地靠近她,手中不同前面两个人拿的是绳索,而是一把美工刀。
风息池垂着眼睛,睫毛下面留下一片阴霾。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楚楚可怜。她无辜地笑了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晚上10点左右。
风息池走在街上,寂静的街头廖无一人。手里提着书包,身上的蓝色衬衫被溅上了血。黑夜隐藏了她的戾气,她缓缓地解开书包,拿出校服挡住血迹。
她的脚踝被刀割出了一道狰狞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