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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倾九和知青里最大的姐姐学了唱戏，那姐姐看她学的认真，就好奇的问为什么，她放下捏着手势的手，想了好半天说。
唐倾九“蒲哥哥说我唱戏好看。”
那姐姐笑起来，细细的眉毛弯的极，用一种调笑的目光看着她，她凑过去问她。
万能人物“你是不是喜欢蒲熠星？”
她也不害羞，点头就应是，她不似那些文艺的女青年扭扭捏捏的样子，喜欢就是喜欢，她从不骗人的。
万能人物“怎么不去争取？我打包票蒲熠星也喜欢你。”
她掀起眼皮，朝那姐姐柔柔的笑了笑。
唐倾九“我知道。”
这么大的村子里，郭文韬走了之后，蒲熠星只和她说话，连最宝贝的画本也给她翻，唐倾九比谁都知道蒲熠星喜欢她，他看见她时耳根通红，她什么都知道。
那姐姐诧异的看着她，她又回。
唐倾九“蒲哥哥要回城里的。”
万能人物“你不跟着他去吗？”
唐倾九“我不去，我不喜欢城里，我喜欢这儿。”
城里的知青感情总是多些的，唐倾九看着她要哭，又转着话题走了。
唐倾九“姐姐，我想学你昨天说的霸王别姬，我想在他走之前唱给他听。”
唐倾九喜欢蒲熠星，所以她想要蒲熠星好，她要他回城里。
他们什么都不同，只有在爱人时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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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在今年最冷的天病倒了，来的知青多多少少都知道他们俩的事，就光推着她往屋里走。
唐倾九刚学完新的一段，头发凌散散的就进去了，她怕蒲熠星笑她，捂着头发往他旁边坐。
他的脸白，做工时稍晒黑了些，现在又苍白的像将死鬼一样，唐倾九去探他的额头，又烫的收回手来。
唐倾九“那哥哥走了，你怎么生病了？”
她给蒲熠星掂好被角，语气其若有若无的埋怨，蒲熠星撑开眼皮都难，索性闭着眼去听她说什么，气息虚浮的回答。
蒲熠星“我都这样了，你怎的还损我。”
她把手握得很紧，头发长长的遮住了眼睛，唐倾九闷闷的发出了声气哼。
唐倾九“你现在看不见最好！”
蒲熠星不解她，只听她气恼，又没什么原则的去哄哄她。
蒲熠星“别生气了，妹妹。”
唐倾九不说话了，低头摆弄起手指来，蒲熠星头一次喊她妹妹，好像他们之间的隔阂又加深了一层。
唐倾九“蒲熠星，你快点好起来，有姐姐教我唱霸王别姬，你好了我唱给你听。”
他应好，唐倾九的眼眶湿了点，她用手背抹干净又说。
唐倾九“蒲熠星，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不说话，好久才应了声那真好，他的眼睛兀的睁开了，黑沉沉的看着她。
他笑一声，好像在祝贺她似的，她看见蒲熠星的脸又白了几分，气息又像谪仙了，然后他说。
蒲熠星“你头发好难看。”
对呀，好难看，她从蒲熠星房里退出来，边往外走边哭，没声，只是往下淌眼泪。
路过的姐姐们都来问她怎么了，她不讲话，只抱着那教她唱戏的姐姐哭，哭的要昏厥过去。
唐倾九“姐姐，我要死了。”
她这么说到，春初母亲就要找个亲家嫁了她，她想自己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好像她的心和灵魂都交给蒲熠星了，等他走了，她就要死了，像随着项王去的虞姬一样。
她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年冬天这么冷过，好像要把她活活冻死，她想现在死了都比活着要好。
有什么东西像一支锋利的箭划进了她的心脏，好痛，比四肢都断了还痛。
她哭得有些猛了，转头远远望向蒲熠星的屋子，那白房子好像只怪兽似的，下一秒就要把她吞进肚子里，她惶恐起来，仿佛真的要死了般。
于是她逃跑了，像夹着尾巴的老鼠。
知青进去时蒲熠星埋在被子里，并不怎么精神的样子，于是他们又退出去了。
蒲熠星也在哭，眼泪流下来滴到枕头上，有些发黄的枕头被水淋湿，他觉得头又痛起来，像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的心脏好像忽然陷入了一场风暴里，在雷电与骇浪中摇摇欲坠，最后跳跃着落进深海。
有什么罅隙在他表里明显了，蒲熠星觉得痛，又喊不出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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