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槿视线终于舍得从这梦一样的景象中移开。
南荣槿是因为我名字里的槿字?
萧润非也,非也。
萧润我是觉得木槿朝开暮合,美丽又坚韧,有独特风骨。
萧润像娘子一样,有自己的坚持。
南荣槿听出他说的认真,叹了口气。
南荣槿你觉得,一个人不知自己选择对不对的时候,该怎么做?
萧润旁人我不知,我自知我自己并不擅于权衡,所以凡事皆随心而定。
萧润至于错对。
萧润笑了一声。
萧润追逐结果的时候,在过程中就已经知道了。
萧润要我说啊,与其纠结对错,不如把纠结的时间拿来印证自己的选择。
萧润这只是我自己的拙见。每个人的定论都不同,娘子也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南荣槿觉得心下通明了些,笑道。
南荣槿萧公子,你还真是,大智若愚。
萧润只是觉得,不必去计较。
萧润人生苦短,难得开颜。天天苦哈哈的多没意思,跟那些老古板一样,无聊死了。
萧润提起学堂的那些个整日端着身姿,没事就爱吹胡子瞪眼的老夫子,浑身打了个颤栗。
若是变成夫子那般,简直太恐怖了。
南荣槿无声勾了勾唇角,突然察觉手腕的骨玉隐隐的烫,心下咯噔一声,抬手来看。
并无异常。
是自己的神经有些绷得紧了?
萧润槿容娘子?
萧润走出两步,发觉她未跟来,轻声叫她。
南荣槿暂且收了波动的心绪,快走几步跟上去,和萧润的身影一起没在整片花海之中。
南荣槿和萧润离开在前,东方青苍后脚就辞别了谢婉卿,独自回了客栈。
巽风行至他的房间时,听到一声隐忍的轻哼,顾不上敲门便破门而入。
东方青苍垂眸掩下眸色,握紧了手上那块微微颤动着的灵玉。面色瞧着如常,脖颈上浮起的青筋却难以掩藏。
巽风兄长!
巽风欲近前,被东方青苍袖子一挥,躲闪不及,扑倒在了地上。
东方青苍走开。
巽风被这一声冷沉嘶哑的声音激的一愣。电光火石之间,脑子轰的一炸,手上化出灵焰,警惕的盯着东方青苍。
巽风你不是兄长,你是……太岁?!
面前的东方青苍轻蔑的笑了一声,缓缓转过头来,瞥见那一双血色翻涌的眸子,巽风心里猛的一沉,双手飞快翻飞结印,幻化一个灵力支撑的结界。结界刚成,就被巨大的冲击打破。巽风被顶到门框上,猛的咳出一口血。
被占据了意识的东方青苍见了血,神色隐隐兴奋起来。
东方青苍如果东方青苍醒过来,发现他杀了自己的胞弟,你说,他会是什么表情?
巽风瞳孔骤缩。在一道业火劈下来的时候,忍着胸腔的剧痛,勉强翻身躲过。
一道东西碎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巽风捂着胸口睁开眼睛,小兰花紧闭着眼睛,手腕蓝绿色的兰草图案化作一面半凝实的结界墙,挡在巽风和她自己面前。
巽风这才注意到灵力消散瞬间冒散出来的一缕黑雾,心胆俱颤。
巽风惑神蛊?祟气?!
巽风兄长何时中了祟气?!
太岁,魇魂,现在还有祟气。巽风一时不敢想,他的兄长在每况愈下时如何面色如常的对抗这些随时随地都在啃噬血肉,侵染灵识的鬼东西。
这不亚于霜盐钉的蚀骨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