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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言欢 篝火舞姿

烟花影斑驳

半月之后,我们陪同凌晏前往皓布尔赤部落一观秋日风采。

走的是官道,人少车少,只远远的依稀可以看见街市上攒动的人群。

我撩起帘子,探头往外看,凌景逸骑马驾车悠哉悠哉,我顺手拿起一颗橘子,剥了半拉皮丢给他,“凌将军,路途遥远,吃颗橘子解解渴。”

他回眸一笑,“谢娘娘!”

有两个小宫女嘀咕,“烨妃娘娘怎么与凌将军这样交好?像旧相识一般。”

江慎听见,声音里带着些怒气,“凌将军陪娘娘在围场练马骑射乃是皇上亲口允下,且也有半月有余,自然有着师徒情分。你们不好好走路,倒是留着耳朵听主子们的话,管起主子们的闲事!”

“奴婢们不敢!”

远处的树木坠着一大片一大片的黄色橙色红色,天空蔚蓝澄澈,微微飘着几缕云,还有被线拽着的纸鸢,依稀传来孩童们的笑声,定是散了学堂不回家来这玩来了。已经许久不见这广袤天空,凉风习习,木香清新,我不禁深吸一口,闭上眼睛,哼起了儿时的歌。

路途遥远,我们终于抵达了皓布尔赤部落,凌景逸掀开车帘,看我在里面睡得横七竖八,橘子皮散落一地,看众人都在欣赏风景无人在意,就伸进手掐了一下我的脸,轻声说,“琼琼,到啦!快醒醒!”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到哪了?”

凌景逸一脸无奈。

皓布尔赤部落坐落在一大片草原之上,不见边际,羊群马群遍地,狼主早已等待。

“参见皇上,劳皇上各位小主舟车劳顿,现已经备下薄酒,还请各位入座!”

已经黄昏,有几颗星在暮色里闪耀,炊烟袅袅,空气里有着柴火味,还有厚重的油脂味,我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这一路走来,吃了糕点橘子,嘴里甜滋滋的,闻见这辛辣味,胃里的馋虫便全勾出来了。

“啊,我看这位小主已经饿了,那赶紧入席吧!”

狼主定是看见了我拼命吞咽口水的样子,赶忙招呼道,凌晏回头想看看是哪位嫔妃这样不懂礼节,在臣子面前失了分寸,有辱皇家风范。但当他撞见我羞涩的眼神时也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回头对狼主说,“请!”

凌景逸站得远远的,只是微笑着看着我。

入席。

这每一块方桌上都铺了红色布帛,上面描绘着羊角牛角等简单图案,不似宫里的精巧,但也有宫里比不了的粗犷之气。

肉被切成小块,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里,堆得老高,真实在!我感叹。

还盛了一碗温润的羊奶,纯白无瑕,放了一勾勒了马匹花样的调羹在碗边,一小盅白糖,金灿灿的馕饼,还有着各类水果也是豪气地摆满了一桌子。

“怕皇上小主吃得不惯,我特地命人把肉割下,又托了人送来大量水果,这羊奶是刚刚烹煮过的,还希望皇上和娘娘喝得习惯。”

狼主说话纯朴,没有朝中官员那样弯弯绕绕。

“无妨。狼主也快入座。”凌晏看他诚心满满,也入乡随俗。

酒宴开始。

我小心夹起一块肉,表皮酥酥脆脆,肉质紧实,唇齿间有着辣子和火星的味道。

好吃到我轻轻跺了跺脚,又喝了口羊奶,醇郁的香气溢满整个口腔,秋天的寒气也被逼出体外。

我忍不住又加了勺白糖,淡淡的甜味,好喝到我叹了口气,尽是满足。

抬眸,却看见正坐我对面的凌景逸一脸笑容,我对他使了个眼神,“这个好吃!”

他一笑,端起羊奶,悄悄地在空气中碰了一下,我也端起碗回应他。

待我们吃饱喝足,狼主点起篝火,我们也席地而坐,宫里的规矩全部抛之脑后,满天的繁星,闪着微弱璀璨的光,有着破碎之感,空气里的微凉令人窒息。

秀儿从行李里抱出一条薄毯给我披上。

载歌载舞,别看狼主生得粗犷,竟也可以和着铃铛声唱一首歌。

紧接着,一名舞女身着白裤白衣,身材高挑,舞姿婀娜,一条皮革将腰捆住,头上戴着蓝色的宝石珠链,耳垂也垂下耀眼的宝石耳坠,手指上缠上一条银链,黑发如丝,那一双眼睛在火光里显得更加妩媚多姿,堪称异域绝色。

我偷偷瞄了一眼凌晏,从他脸上倒看不出任何波澜,又瞅了瞅凌景逸,他眼里全是欣赏之色。

舞毕。

舞女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单膝向凌晏跪下,“小女子是狼主之女琪勒,参见皇上。”

语气冰冰凉凉,只有篝火的“噼里啪啦”声。

“跳得不错!琪勒公主舞姿婀娜,狼主教女有方,赏!”凌晏语气里听不出喜乐,琪勒只得谢恩退下。

夜晚。

“小主怎么看待今天的琪勒公主一舞?”秀儿帮我边梳头发边问道。

“什么怎么看待?”我装糊涂。

“就是皇上……”

“皇上有皇上的心思,喜不喜欢她,封不封她做妃都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一句话封了秀儿口,从镜子里用眼神警告她不要揣测皇帝心意,尤其现在人多口杂。

“是,秀儿明白。”她只得悻悻地闭上嘴巴。

“还有,明天驾马出游,你可准备好剪裁好的衣衫?”

“是!”秀儿一听这话就难掩兴奋之色,从尚衣局拿回来后,她就对这衣服赞不绝口。

她把衣服挂在衣架上,一袭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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