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瑶慢悠悠的走着,再加上摄政王府极大,一行人硬生生走了一柱香的时间。
膳厅,夜寒瑶坐在蒲团上抿着茶,身前的少年成匍匐式跪着,头抵在手上,看不见神色。不过发丝的凌乱和微颤的身子处处彰显着他的狼狈。
婢女们鱼贯而入,每人手上拿着托盘,上面是玉制的餐盘,银制的餐具。一来验毒,二来彰显主人家的富贵。
顷刻间,桌上便摆满了餐盘,保鲜罩掀开,香气扑鼻。
景云没忍住,“咕噜”一声咽了下口水,一道冷冽的目光扫来,他一惊,忙请罪。是他疏忽了,屋子里静的连针掉地都可听见,更何况是他方才不算小的声音。
“怎么,要本王伺候你用膳?”
“不.....不是”声音透着慌张与害怕。赶紧抬头,往前移了移,拿起筷子餐盘,为她夹了些菜,递到身前,“主子,请”。
夜寒瑶拿起筷子,细嚼慢咽,景云在旁服侍,期间倒也没再找他的不是。
饭后,夜寒瑶拿帕子擦了擦唇。
“起来吧,收拾一下,晚上到寝屋服侍。”
景云身子一颤,寝屋......
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起身离去,他赶忙转了个身子,朝夜寒瑶离去的方向行礼。
想要起身,可双腿却因长时间的跪姿而毫无力气,又酸又疼。尝试了许久,均无法起身,汗水浸湿了衣裳,眼里闪过慌乱,该不会要一直待在这吧?
“公子!”外面传来两个着急的声音。
景云朝门口看去,眼前一亮,“阿青,阿赤!”
阿青阿赤二人是一父同胞,摄政王府刚建成时便在这服侍,对府内环境倒也熟悉,故前几日被派来伺候景云,可景云以前从未有过如此待遇,几人便处成了兄弟。
二人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他,“你还未用膳吧,我们扶你去偏厅”
主膳厅仅有家主与主夫才能食用,至于其他侍夫则在右偏厅,而服侍完主子们用膳的下人则是去左边,当然,相应的地方对应的菜品也是不同。
“去左边吧”景云淡淡的道。
“啊,可以您的身份.....”阿赤向来心直口快。
“身份?我能有什么身份?一件礼品?一个玩物?”景云自嘲一笑,眼中净是苍凉,与那双清澈的眸子格格不入。
入夜。
夜寒瑶站在窗边望着空中的弯月出神,眼中晦暗不明。
“王爷,景云公子来了”明月作揖。
“让他进来”夜寒瑶回到软榻上坐下,闭眼假寐。
景云一走进屋子,暖气便扑面而来,驱散了他一身的寒,屋内略显昏暗,惟一跳跃的烛光无一不在牵引着他的情绪,紧张,害怕,不知所措...
屋中铺满了上好柔软的毛绒地毯,进来之人均需脱鞋,缓步前行。轻挑珠帘,发出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响声,景云的一颗心更被揪紧,脚步不由再次放缓。
里屋燃着的香是夜寒瑶专门找人调的,有安神功效,不过却丝毫未影响到他。
景云连头都没敢抬,却准确的把握着距榻前两步远的距离叩首跪地:“奴给主子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