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暗金的声音。
夜寒瑶眉头微蹙,装的?转身看了眼明月。
明月会意,走上前蹲下,狠狠掐了下景云的胳膊,没反应,又探了探鼻息,活着。想到什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嘶~好烫,她连忙收回手,看了眼躺在地上眉心紧皱,面色苍白的男子,轻叹一口气,来这做什么?何必这么作贱自己呢。
“回王爷,他烧的厉害”
“带回去让府医瞧瞧,再拨两人照顾着”,看了眼他,“再给他找几件合身的衣服”,顿了顿“病好之前就不必让他来了”
说罢,大步离开。
明月应了声是,叫了两个小厮将景云抬了回去,自己便去寻了府医。
两日后,巳时。
夜寒瑶起身,叫人前来更衣。
“王爷,景云公子从辰时起便已在外恭候多时了”。明月为她整理完衣摆,轻声道。
夜寒瑶眸色微动,寻常送来的人第一日罚完之后大多都会避着她,以防哪里做的惹她不开心,再遭一顿罚,又或是寻些身体不适的借口一拖便是几天,可他来的倒是勤。
不得不说宫里那位这回倒找对了人,眉眼一片冰冷。
“先让他把府规背了”
明月行礼离开。
夜寒瑶来到窗前,这个位置恰好能将屋外的景色一览无余。
少年一袭淡蓝色的衣袍跪在屋外由鹅卵石围成圈的地上,那圈鹅卵石是夜寒瑶专门让人铺设的,上面大大下下,不算光滑的鹅卵石,再加上些碎石子就算习武之人跪上几个时辰也吃不消。而屋外的少年从辰时便来了,跪的发颤倒也在情理之中。可尽管如此脊背却依旧笔直。
夜寒瑶双手背在身后,冷眼瞧着眼前这一幕。
约莫半小时后,明月前来复命。
“嗯,传膳吧”
眸光扫过外面的人,突然改了主意,“今儿去膳厅”
说着,不紧不慢往外走去。
“奴见过主子,主子万安”景云见对方出来了,连忙俯身行礼。
“跟着”对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是”
可景云身子刚起了一半,四周便传来强烈的威压。
压的他喘不过来气,直不起来身。
“扑通!”
景云再也撑不住,猛地跪了下去,一瞬间,似有千万根针扎进膝盖。
“嗯~”他没忍住出声,紧咬下唇,强忍着不再发出其他声音,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
“本王准你起来了?”语气幽冷,“看来,这规矩还是没刻在心里”
景云连忙调整好跪姿,顾不上膝盖的痛,“奴....奴知错,奴绝不会再犯了,请王爷责罚” 他不敢求饶。
“跟好,否则,重罚!”夜寒瑶大步向前走去。
景云连忙膝行跟上。
夜寒瑶没走几步便调整了速度 ,刚开始速度适中,后来便时而慢时而快。
身后的景云只好跟着她速度的变化而变化,这样正是最累的,而这种“行走”方式也是最辱人的。
越到后面景云体力越发不支,行动明显慢了下来,他真的尽力了!而夜寒瑶也很是“照顾”他,步子迈的慢了些。可步子慢了,自然要好好欣赏府内的景,加上铺了许久可却还未走过的鹅卵石路自然要好好走走。
身后跟着的明月默默的看了眼面前笔直的背影,眼里闪过敬畏,又同情的看了看景云。路上的鹅卵石本来只是为了好看而铺,可谁知竟派上了这等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