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萤火飞落,风动铃响珠帘攒动,柳修文风尘仆仆的回到阁楼,带有雍王私印的账册直躺在靠窗的桌具上
柳修文“主子,雍王入狱,您的身份?”
仅有的阳光透过缝隙洒进刑狱,凌不疑身处光暗之间,带血的剑鞘依稀回到了十年前的孤城
凌不疑“姑母……”
剑鞘的血一滴一滴散在地面上,经历血雨的洗礼,雍王早已蓬头垢面,发丝紧贴着额头,他看着这枚剑鞘,想起了曾经的好友
南阳郡与冯翊郡都是跟随文帝征战天下的旧部,十年前,注辇进犯,南阳郡王和霍将军一同出征,事后,却被扣上通敌罪名
雍王“哈哈哈……你想查吗?可惜账册已经被人拿走了,你找不到了,哈哈哈……”
凌不疑冷眼看着脏乱不堪的雍王,随身佩刀扔给了梁邱起,右手捏起雍王的下巴
凌不疑狠戾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霍将军
凌不疑“你可以试试,究竟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街贩叫卖,鼓乐喧天,阁楼南向窗户的一角轻轻抬起,三皇子侧身进入了曲江府
文子端“小二,三楼厢房”
贵妃椅上的女人猛然睁目,柳修文轻车熟路的找到密道,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曲江府
萧婧雪“三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文子端的手中还端着一杯茶,像是已经计算好了时间,日头正升,端坐一旁的皇子与绯衣女子遥遥相望
日光斜射,映照着女子的脸庞,面具之下,隔着数十年的情分,文子端望着她,宛若想起了故人
文子端“阁下如何称呼?”
萧婧雪“萧婧雪,曲江府主子”
文子端“如此透露,不怕我派人抓你吗?”
萧婧雪“哈哈哈……这么些年抓我的人多了,你算什么?”
萧婧雪坐下来,右手撑着额头,一如慵懒,待文子端喝完一盏茶后,才悠悠开口
萧婧雪“说吧,找本君如何?”
文子端“给我看看,这是什么?”
烛火摇曳,炉火高燃,鲜血源源上涌,凌不疑一把揪住雍王的衣领,眉宇间狠戾之气尽显,语气带了些警告的意味
凌不疑“我警告你,别耍花样”
雍王“孤城一战,有人倒卖军械,南阳郡王保留账册却被人指控通敌,你说,究竟是谁的错?”
血水顺着雍王的嘴角留下,凌不疑掐断了雍王的脖子,顺手送了一个痛快,他接过梁邱起递来的帕子
梁邱起“主子,若是朝臣追责恐对少主公不利”
凌不疑“对外宣称雍王畏罪自杀”
白色的帕子隐隐带着未洗干净点血,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女人忽然抬头,眉目间写满了阴郁
忽的,萧婧雪举起酒杯,浓烈的青梅酒混杂无端而下的泪水,面具之下,柔情深藏
萧婧雪“郡国私印,南阳郡————”
梁邱起“少主公,这貌似是南阳郡王的私印”
凌不疑的心中疑云密布,整个雍王府乱七八糟,鸟兽散,账册这种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