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意“主子,五公主拜帖”
池心亭外的微风适时吹起水面涟漪,南尔时负手而立,周身之间带着些许冷意
每逢此时,珠意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仿佛再过一时,她便能看透你的内心所想
南尔时“备马,出府”
人声鼎沸,街贩叫卖,不绝于耳,“曲江府”三字高高悬于繁华的街市中心
一只纤细修长的手腕挑起车帘,马车减缓了速度,阁楼背后映射着人影,南尔时状若无意的抬了抬下颚
五公主“进了一趟诏狱,架子也变大了”
南尔时“没必要,直说”
竹影摇曳,竹叶款款落下,文子端孤身立于竹林之间,一如过去孤身的十几年
“诏狱一事初显端倪,三殿下卓尔不群,其中纠葛想来无须我多说,太子优柔寡断,能挑起大梁的,只有你-----”
文子端“从今日起,我要你监视三皇妃的一举一动”
隔着经年冷却的时光,风雪交杂的那一晚,群国动乱,注辇进犯,朝都陷入了内忧外患的局面
“走,离开这里!”
火光漫天,雪与泪交杂,忠与恶并存,文子端捏紧了双手,陷入了沉重的回忆之中
一滴泪划过脸庞,阁楼中小憩的女人猛然睁开眼,柳修文忙不迭的避开女人的目光
柳修文“主子,人到了”
“看好天子一号房那位,莫要坏事”
面具下隐藏的柔情似水早已在十年前被消磨的干干净净,从此,她行走于世间,只为群国几万人命和污名
皇都久违的下起了小雨,绯衣女子斜躺在珠帘后的贵妃椅上,张扬且目空一切
雍王“既要合作,总得有点诚意”
“那是自然,不过,知道我身份的人可都已经不在了”
雍王很老了,年轻时的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文帝时期四处征战,人到中年沉迷酒色,声色犬马
最讨厌的便是别人的威胁,珠帘攒动,绯色的衣裙衬得她肤白,面具之下,俨然是一张熟悉的脸
雍王“原来是你!”
烛火摇曳,五公主捂着脖颈起身,房内已然没了南尔时的踪迹
五公主“该死!”
连绵的小雨击打着池中的沉荷,南尔时与文子端两相对弈,棋盘之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南尔时“子端哥哥,你今日心绪不宁,这棋---无法下”
文子端“阿时好眼力,这雨说来就来,皇都怕是要变天了”
文子端的话一语双关,这场博弈,本就不在棋局!
周遭的风仿佛停止了流动,文子端的黑子还停留在半空,楚河汉界、黑白棋子,是他们之间永恒的鸿沟
南尔时“天意如此,你我又能如何”
文子端“但我更相信事在人为!”
风止云涌,池心亭内,无声的试探已然存在,裂隙一旦存在便难以修复,白子已下,黑棋无路,南尔时起身接住了一滴雨
南尔时“此局,乃平局”
文子端“经我之手,没有平局”
淅淅沥沥,雨声渐停。只此一夜,皇都内外已然翻天覆地
江江“久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