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下什么蛊?”
映棠再望向高亦恒时,眼底却换上了从容的笑意,手也从胸口拿下轻轻搭在双腿上。这倒让高亦恒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他盯住了她的眸子,但并未看清什么,最后他叹了口气又说。
“你最好别对医者有什么假话。”
高亦恒站起身走向门外,乐离沨也持剑跟于其后。
“慢走,萧王殿下。”
高亦恒听到映棠的话后怔了一下,然后又笑了。
“你是个聪明人。”
出繁梦楼时,看向三更空无一人的街巷,高亦恒才想起来自己来时怕太惹眼被做文章,便没带马车和车夫来。他懊悔地拍了拍脑袋后无奈地看了一眼乐离沨。
“要走回去了。”
“哦。”
……
“这次晏岑溪可被整了一把,估计明天这件事得传遍京都了,大将军好手段啊!”
可能是夜来风凉高亦恒笑着凑紧了乐离沨一些,乐离沨也没躲,只是应道。
“萧王殿下不是说要在他身上拿些东西,东西没有,让他失去什么不也正合了萧王殿下的意?”
“那还要感谢大将军了!……这次去繁梦楼倒没什么收获,除了那个映棠姑娘,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中了蛊。不留痕迹的蛊不多,她又总是捂心口,在心那处做文章的蛊无非是情贵,又损人身体,只有……但这种蛊只有紫鸢谷有,且已经失传了,剩下的子虫与母虫被封藏了起来不可能再现于世。”
“万一你们紫谷有人把它带出来了呢?……有人!!”
乐离沨突然转身,鹰一般的眼睛有丝光闪过黑夜,视线中一个黑影从巷口一闪而过,乐离沨追着人进了巷子,发现“他”的身法不是一般地敏捷,躲闪在弯来绕去的巷子中让乐离沨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为了避免碰马川那次的壁,乐离沨轻功一点,飞跃于房顶,借着广阔的视角,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人以为乐离沨没追上来,便慢慢停了下来,按住面上的黑纱向后张望着,见无人松了口气刚要取下面纱!却不想一道寒光从上劈下 。“他’心中一惊迅速拨刀来挡乐离沨的剑,同时快步向后撤想拉开距离后逃走,但乐离沨好似看透了“他”的心中所想,“他”退一步他便挥剑逼近一步。那人的力道明显不敌乐离沨,几招之后便落于下风。乐离沨看准“他”的破绽一剑刺向“他”的腹部,不想“他”反应极快,又及时抬刀挡住随后手腕一转,借着乐离沨的力向上翻起,乐离沨心里一惊,但剑被刀压住来及去挡,胸口被猛地踢了一脚,一阵心痛,没站住后退了几步,再看过去时,眼前一片弥散的烟雾占领了他的视线,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便想着跳出这个烟雾圈,刚向后跃起,左臂就顿感一阵刺痛,地上叮叮当当的铁器碰撞声响成一片。
夜又恢复了宁静,惨白的月色和幽幽的风声有些瘆人,乐离沨看着地上的那四把飞刀和向外渗着血的手臂,不由得心悸起来,如果不是他向后退,那另外的四把飞刀就得实实地扎在他身上了,而且,手臂现在发麻,估计……有毒。
萧府内,乐离沨裸着上身坐在高亦恒的床上,左臂被高亦恒端在眼前看着,凉夜中那洒于肌肤上湿热的气息变得格外清晰,一丝一缕都漫散在心头。
“只是简单的草花毒,毒不攻心,且扩散慢,我帮你清干净抹点白药就好了。”
就着便低头用嘴吸那刀口处的毒血,湿热的触感让乐离沨不由得身体一颤,痛感与酥麻感交织如同细细的轻吻又似密密的银针,是乐离沨从未感受过的奇怪,细小的,无关痛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