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离沨本以为自己会在那场欢宴上死掉,但却并没有反而他还被押到了萧王府。他不懂苍国的这些人打什么主意,但他是阶下囚,生死已经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了,像反正结局最坏是死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
只是他不解,为什么瑶帝要弃国而逃,明明还可以一战!他本有5成的把握赢,但却什么都没了。
他一闭眼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刚出征时军中那个给他拴马的孩童,小孩问他。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
乐离沨蹲下来说。
“怎么才出征就想回家?”
小孩突然抹起了眼泪说。
“可我想娘亲了!她还在家等我。”
老骥长嘶,窄袖难拭征人泪,这离别之苦有谁懂?
乐离沨摸了摸小孩的头,用手指向远方,黄沙滚滚一片荒凉。
“等仗打完了,我就带你踏上这黄沙路回家,别哭了,爱哭的军人走不远。”
小孩一听瞬间就不哭了,高高兴兴的继续往前走。可没走多远,小孩突然回头了,他的表情迷茫,口中痴痴的说。
“将军,这条黄沙路为何通不往家乡呢?”
小孩的背上出现了一支箭,那支箭穿透了他的胸膛,血从他的口中涌出,他倒在了地上,他死了,但依然说着话。
“将军,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将军,带我回家好不好?”
天空被战火烧红了,黄沙飞腾,本来平静的大漠突然杀声震天,血流成河,瑶军一个个倒在黄沙路上,口中痴痴的说。
“将军!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我想回家!我娘子还在等我……”
“回家……”
乐离沨挣扎着醒来,大口喘着气,汗水已经湿了一大片衣衫。他看了看四周应该是萧王府的囚房。
门外传来铁锁被打开的声音,乐离沨抬眼一看,有几个人拿着个什么东西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搬了个凳子,在他面前坐下,乐离沨心想。
'这应该就是萧王高亦恒了。这阵仗是要拷打我?也不像啊!'
高亦恒看着乐离沨那警惕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这么紧张干嘛?平祥将军!”
乐离沨听出了他话中的讽刺之意,以闭口不言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呵呵,还挺好强的!我说,我们来过几招如何?”
高亦恒一挥手,一个人上去解开了乐离沨的镣铐,乐离沨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后一拳就向坐在椅子上的高亦恒打去,高亦恒一笑抬手挡住他的攻势后闪身躲过,然后一个手刀击向乐离沨的腰侧,乐离沨一掌劈下他的手,却扯到了伤口,疼的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高亦恒见状也不打了。
“算了,你身上有伤,不打了。”
乐离沨心想。
'这人有病没病?说要打的是他,不打的又是他。'
高亦恒重新坐回椅子上,笑着说。
“昨天,那些文武百官差点因为杀不杀你打起来。”
“所以,你应该感谢你把我救下来,然后带到这里?”
高亦恒挑了挑眉。
“对呀!可不是嘛!”
“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杀了你?”
高亦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可舍不得,我还想大将军为我效力呢!”
“你做梦。”
乐离沨冷冷的看着高亦恒,他的拳头已经攥紧了。高亦恒也看出了乐离沨的小动作,他轻笑一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命都在我手中,反抗有什么用呢?再者你的国都亡了,败家之犬!”
乐离沨怒火中烧,将藏在袖中的银针用力向高亦恒掷去,高亦恒眼疾手快夹住了那个银针,他的耐心已经快耗完了,他也知道软磨硬泡都不会有用,那就强买强卖吧。
他把银针扔在地上,看着被侍卫按住怒视着自己的乐离沨冷冷的说。
“我真是小看你了,还能把银针带进来,给他上金丝!”
“这金丝不会废了你的武功,而是让你的功力有无都受我控制。”
“我本不想这样,但不乖的猫总要套个链子!”
说完他笑了几下走出了囚房。
乐离沨感觉自己的手腕处被割开了一个口子,那金丝像是活了一般,从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处钻了进去,刺破他的骨肉,在他的经脉上缠绕着。那感觉痛得钻心,像是要把他全身的经脉生抽出来一般,皮肉撕扯分离的感觉尤为清晰,清晰的告诉他,他是个任人摆布的阶下囚。
整个过程乐离沨忍着没有吭一声,哪怕是亡国他也是一身傲骨。
完后他倒在地上,浑身出着虚汗,意识模糊,隐约感觉有人出去又有人进来。
……
高亦恒我在庭院中喝茶,阖眼听着轻风疏叶,一会儿一个姑娘跑了过来。
“真是的,你都把人整成什么样了?”
那姑娘一边埋怨一边在他对面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高亦恒放下茶说。
“你倒是心疼他。”
那姑娘翻了个白眼说。
“是我心疼吗?难道不是某人自尊心重不愿意自己过去让我过去的?”
高亦恒见状赶紧装乖。
“是是是!好小姨,我错了!”
那姑娘叫上官瑛儿是高亦恒的小姨,但她与高亦恒同岁,由于辈分关系,他得叫她小姨。
上官瑛儿是紫鸢谷的人,长得高挑又有灵气,一双多情的眼眸,总爱往英俊的公子哥身上凑。
紫鸢谷的人擅长医术毒术与蛊术,且多为女子。上官瑛儿是下一任的谷主,艺术登峰造极,。
“那小哥没什么事了,只是金丝进去的时候太生猛,给他弄晕了,内息有点乱,我给他调理好了。不过他身上的旧伤有点奇怪,我还没怎么看。”
“为什么没怎么看?”
高亦恒有些不解。
上官瑛儿突然害羞的捂住脸,不好意思的说。
“他长得太好看了,而且那伤又在腰上,人家怎么好意思!”
高亦恒差点背过气去。
“有点医德好不好!再说他灰头土脸的哪里好看?”
上官瑛儿不服气了,她不许别人诋毁她看上的俊公子。
“灰头土脸的当然不好看了!我给他洗了一下脸,真的好俊!啊!那个脸那个身段……就算是个男的……咳,跑题了,你到时候去看看他吧,我把他移到偏房去了,就那么躺在囚房里,有点于心不忍。”
“行行行!”
高亦恒只想快点让这位姑奶奶说完,但他就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上官瑛儿。
“你看了他的命格没有?”
“看了,天命凤格,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次会是个男子!”
上官瑛儿突然严肃了起来。
高亦恒说。
“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但我想起了晏国师的话,'凤生于南,囚于北。'我本以为是苍国的南与北,谁知道还是太短浅了,再加上他是男子,所以没有想到。”
高亦恒停下来喝了一口茶又说。
“最后得知他的事才恍然醒悟,不管他是不是凤格,反正要回来也不亏,就和苍帝讨来了,如果不是,大不了以后杀了。”
上官瑛儿看着高亦恒十分胆寒。
“哪有你这样的啊!你是不是在玄灵阁脑子学锈了,好歹也学过几年医啊!医者仁心,懂不懂?不过你还算精明,一发就中!都说得凤者必得天下,那就天下……”
“我不要这天下,我只要苍帝还债!”
上官瑛儿看着高亦恒的忿忿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 。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
“我没打算回头。对了!要想个办法,不让别人知道他的命格。”
上官瑛儿嘿嘿一笑。
“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他有一个假命格,属阴,我最开始差点被骗了,但我又开眼一看,那'阴'的背后有个'阳'字,再一推算是凤凰,除了我和羽儿,不可能有人看破这个。”
高亦恒舒了一口气刚打算起身离开又被上官瑛儿叫住了。
“哎!一飞!你要借助凤凰之力拿下苍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你要取得他的信任!得人身不如得人心!”
高亦恒仿佛听到了个世纪大难题,他尴尬的笑了一下。
“这……怎么可能!你看他那个样都快砍了我了!再说了!他只不过是个工具,只要他在我手中就好,别的不重要。”
上官瑛儿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高亦恒面前说。
“你还是想想吧,一飞。”
说完,她便踏着石子路离开了,高亦恒抬头望着院子中的梧桐树,有些怅然,一飞这个名字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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