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刘祁寅,字子端
————
五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裕昌无视那满城流言蜚语,一心等着凌不疑的归来。
凌不疑回来的那一天裕昌正在三才观祈福,小雨淅淅沥沥,落了枝头,染绿满林子枝叶繁茂。
她欣喜万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一个劲的落泪,汝阳王向来看不惯她为了个凌不疑将自己搞得一败涂地的样子,只又心疼又不耐烦的挥手叫她赶紧走。
裕昌告别后,坐着马车赶往都城。
她不知晓命运就是在这里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凌不疑遇见了叫他所谓一眼万年的人,仅凭……一只手。
风声在这林中显得格外大,一如裕昌这时乱跳的心声。
不能直接去见他,她便去皇宫,以赴宴为由看他一眼,只盼能赶得上。
到皇宫时,宴会已经结束,众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只有三皇子殿下端坐在位置上,见她奔来也不惊讶,慢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半晌,开口说话
“子晟并没有来赴宴,你来错了。”
裕昌眼睛微红,难掩失落,只微微扬起头行了一礼,“殿下。”
文子端定定看着她,起身道,“既然来了,就去看看母妃吧。”
说完,转身就走。
裕昌顿了一下,缓缓跟上。
后来,她也没能看见凌不疑,直到皇帝下旨要凌不疑在元旦与城阳侯一道吃个饭。裕昌听了此事便在元旦递了帖子前往城阳侯府,却不想……
“郡主,臣要寻的新妇,是一见便知是她,此身此心都是她,若寻不到这般女子,臣宁愿终生不娶!”
他一字一句,句句扎在她心里,叫她心痛的要喘不过气来。
可她还要保持着清醒,要顶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端端正正的站在这,不失风度的站在这。
“而郡主,并非此人。”
泪在眼底打转,她维持着笑,在他转身离开后再忍不住奔门而出。
她扶着马车,心口疼的厉害。脑子里全是那句“而郡主,并非此人。”
好熟悉的一句话,好像她已经听过千千万万次一般……可怎么可能?
“郡主……”侍女跟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她,小心问着,“您没事吧?”
裕昌抹了一把眼泪,高傲的抬起头,藏起所有的狼狈不堪,“我之前做的灯笼呢?”
“都带着呢。”
“杏花别院可看过了?”
“今年许是新来的婢女,不懂事挂了灯笼,现已经都摘下来了。”
“霍夫人呢?没事吧?!”
“听说已经睡下了。”
“知道了……把灯笼带上吧,去给十一郎送去。”
“是。”
她推开门的那一刻,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心情,扬起笑却迎来一只与她面颊擦风而过的利箭。
笑再也扬不起来了……
凌不疑似乎也有一瞬间的诧异与后怕,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说,“我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准的。”
说着,侧脸不再看裕昌悲伤的面容。
裕昌指甲狠狠扎进血肉中,眨眨眼,小心翼翼问到
“上元灯节,凌将军可有空闲?”
“没空!”
裕昌垂眸,弯腰放下做了许久的灯笼,就这么站在阴影处遥遥望着他。
“不管凌将军来与不来,裕昌都在灯会处静候。”
说完,也不管凌不疑是何反应,她侧身越过那支扎在木门上的箭,再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