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八时。
张府内。
张启山已于自己府邸内的卧房里完全苏醒。
张启山“副官。”
许是没见着身侧有人,便甩了甩头,调整好了状态望向了门的方向,朝外头唤了一声。
砖块(张府管家) “佛爷,您醒了?”
一名身着长袍仪态端正中年男子从门外走入,躬身行礼。
张启山“管家?去让副官来见我。”
砖块(张府管家)“是,佛爷。”
管家应声。
张启山“去吧。”
随着张启山手一挥,管家退出了屋内。
待管家走后,张启山从贴身衣兜内摸出了那方小巧精致的铜印,沿着它的纹路细细摩挲起来,眼中透出的无限温柔是张日山跟随着他多年都从未见过的。
张启山“若非你,只怕这次我已无活命的可能。”
张启山对着那方铜印用那已有些沙哑的声音喃喃低语着。
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这张乾一在早年间赠他的这枚小东西,到底是帮了他多少才堪堪把他从生死边缘拉回。
因为原本,那些发丝,是意欲先侵入七窍然后再开始占领人体各处的。
可偏偏一股像是暖流般的无形力量,先是激活了他体内已许久未复发的血热症,然后两股力量合二为一拉扯着这些发丝,将它们拒之于七窍的门外,故而那些发丝怪物无法,便退而求其次得选择了指甲缝等地入侵。
可…被激活的血热症又是被如何压制下去的呢?
张启山的鼻间感受不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口中亦无异样之感。
张日山“佛爷!”
得了信息而迅速赶回来的张日山见着张启山醒来,面色也好了不少,心中自然欢喜。
张启山“嗯,坐。”
张日山“是。佛爷,你刚醒,先喝口水润润喉。”
张日山先应答,随后还是先跑去了一旁的桌上给张启山倒了杯温水。
张启山“嗯,副官,在我昏迷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张启山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后继续与张日山交谈。
张启山“我需要细节。”
张日山自然是和盘托出,包括了后来的张乾一之事。
听到这话的张启山微不可见得蹙了蹙眉,心思百转千回,但面上却是淡淡的。
张启山“我知道了。”
张日山“佛爷…”
张日山“这矿山就非探不可吗?”
张日山的突然发问倒是让张启山一怔,但旋即唇角一勾,道:
张启山“副官,你也感觉到了不是吗?”
张启山“不是非探不可,而是我们如今哪怕能躲过初一,也不一定躲过十五。”
看着眼前人的神色,张启山有那自信知晓心思玲珑的张日山经点拨过后定然能明悟。
张启山“倒不如直接入瓮观天,仔细瞧瞧,到底是何人的手笔。”
张日山“佛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些能跟来的倭国特务背后定然是还有只推手。”
张日山一语中的。
张日山“那辆载满尸体的军列,也只是他们撒出的一个饵,而我们则就是一群待钓的鱼。”
当然,不光只是因为这个层面上的事便得如此以身犯险,而更是因为张启山深知父亲所提的铁水封棺之事并非寻常之事。
不过如今既然撞到了一块,倒是不失是个一石二鸟的良机。
张日山“所以佛爷你…是想借他们自己这个局,来将背后之人引出?”
张日山将心中所想明言。
张启山“不错。但此人藏的极深,所以你需替我随时随地得多加留意些。”
张启山“替我找出他。”
张启山神情极其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张日山“是!”
张日山起身,非常认真得应答道。
张启山“嗯,副官,让管家去替我准备些晚膳罢。”
张启山“我下楼用。”
总算是想起自己到如今都还没进食,张启山就顺便开口吩咐了下去。
张日山“但佛爷,你的身体…”
张日山有些犹豫,没有立即应。
张启山“小伤,我还不至于娇气到下不了楼。”
张日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