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带着部众将彭坤从廷尉府掳至北军狱,对其实施酷刑,逼问关于孤城案的真相。
彭坤丝毫没有悔意,自己和将士们数次征战沙场,到头来竟是老乾安王坐享其成,小乾安王无能本就该死,至于霍翀之死……纯属自认倒霉!
凌不疑闻言怒不可遏,双拳紧握双眼通红,只是眼下还需彭坤自行招供,不能直接杀了彭坤!但北军狱有足够多的法子折磨彭坤,定会令他生不如死!
“凌不疑未先奏明圣上,私下里截囚审讯”之事很快在都城传得沸沸扬扬。
袁慎赶往内牢之时,彭坤已然是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整个人虚弱不已。
袁慎负手而立,眉头紧蹙,话语里满是不赞同。
袁慎“凌将军,凡事谨记三思而后行,你与昭意成婚在即,行事稍有差池就会令她陷入困境!”
凌不疑“不牢袁侍郎操心……”
袁慎“若凌将军一意孤行,善见必取而代之!”
说罢,袁慎便退后几步命侍从扣押彭坤离开北狱,一行人来去匆匆。只余凌不疑一人双拳紧握,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姈哭着跑进长秋宫,恳请合德让凌不疑放过夫君,以免孩儿出生就失去父亲。
合德知晓彭坤此人对孤城一案意义重大,且她与王姈本就交情一般……于公于私都毫无理由偏帮王姈。
王妗见合德不为所动,心灰意冷,跨出长秋宫门槛之际,又转身拽着合德襟袖,妄图告诫合德,凌不疑是都城最深不可测且心思可怖之人,要小心提防。
赵合德“我的郎婿如何?我有眼看,有心感受,不牢王娘子费心劳神。”
合德垂眸拂开王姈的双手,神态莫测。
赵合德“我会恳请陛下赦免你腹中孩儿,以此交换,你去廷尉府劝说彭坤招供。”
王姈破涕为笑,转悲为喜,连声应和,生怕此事有变。
王姈“好好好……一言为定……”
赵合德“回府中等圣上意旨罢。”
随着王姈哭诉至长秋宫外,朝堂之上再起口舌之争,左大人意欲弹劾凌不疑,反被三皇子怼得哑口无言。
文帝觉得稚子无辜,当场允诺彭坤妻儿无恙,并且下令让北军狱和廷尉府共同查办此案。
王姈得圣上旨意,特地准备酒菜去狱中探望夫君,怎知刚到廷尉府就发现他已气绝身亡,死因乃是旧疾喘症发作,也因单独关押从而错过救治时机。
凌不疑认定彭坤之死乃凌益所为,奈何苦无证据,只得愤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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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合德“子晟……”
凌不疑仰躺在塌上,双手死死地攥紧成拳,双眼无神,声音沙哑。
凌不疑“昭意,我是不是很没用……他们是不是在怪我至今未能给他们报仇!”
合德侧身坐在塌上,轻柔的为凌不疑整理湿乱的头发。
赵合德“子晟与霍将军一样是国朝的大英雄,他们会为你骄傲……”
赵合德“振作起来,想想霍夫人,想想咱们的孩儿。此路不通,就走别的路。”
凌不疑内心此时挣扎不已,血海深仇,早已成为他过不起的心魔。只是,若遭不测,昭意与孩儿又当如何?凌不疑一把握住合德的手,口中呢喃,
凌不疑“别的路……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