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距离不对,我们还是在三水县境内,根本没有进入河阳县;其次,年份不对,这是座新桥。”
宓棠看了看安远,建议道:“不妨先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行。”安远他们走过三水县的长恨桥,兜兜转转,几个弯道过后,他们穿过一片森林,视野猛然之间打开,大大小小的坟头散落,密布。
当他们正打算走近时,嘉誉在身后叫住了他们,“赵大人怎么来了?”
宓棠转身,和安远对视一眼,“赵大人,你怎么过来了?”
“殿下…”赵彻支支吾吾,“赵某深知这些年来做错了很多事,我想真真正正地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待案件解决之后,我定亲自赴京请罪。”
安远点头,没有拒绝:“那这里…你能解释吗?”“能。”赵彻坚定地点头,“这就是陆家故人给他们找的坟冢,那里刻有些简单的介绍。”
“什么?”安远大惊,“快去看看。”
过了一块刻着朱笔的坟石,上面记载着下葬时间,太初元年九月廿一日。他们靠近墓地后,宓棠出声:“找莺莺。”
安远立刻命人四散寻找,皆是无果。
“会不会在河阳县?”宓淑言提议道。
安远摇头,“可能性不大,因为莺莺应该是与这批人处于同一时期的,而河阳县那里的坟冢早上十多年。但是,改天也得去一趟。”
“同一时期…”宓棠重复着这四个字,琢磨片刻,忽地一拍掌,猛然醒悟,“长恨桥旁!快回去看看。”
之后,他们确实在桥旁不远处,一个山坳里发现了一处墓地。
墓地也是朱笔刻画,笔锋走势都与常人相反,但显然,是与坟冢上刻字的是同一个人。
而在这里,他们得到了新的信息,安陆氏之墓……葬于太初元年八月十五日,立碑者:安道晚。
“安家人吗?”宓淑言问了一声。
安远蹙眉:“皇叔死后,他的子嗣应该是找过的。”
但如果是博沽的话,并不容易引起注意,谁会将皇家血脉与一个傻子联系到一起。
宓棠勾唇:“如果…他不傻呢。”
众人疑惑的目光投来,宓棠看了看安远,两人相视无言,待宓棠再次捋清了思绪,后又开口问道。
“对了,赵大人,齐家,你有没有听说过?”博沽无意之间提到过“齐家”,宓棠觉得这可能是条新的线索,但……一来,这个案子自始至终都没有齐家的人或名出现过,二来,这三水县的大家就那么几个,没有姓齐的。
赵彻思虑片刻,认真道:“齐家…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齐家与陆家是姻亲关系。”
安远看着碑文,眸子沉了又沉,虽然没有一定要留名字的要求,但看得出,藏在山坳间的安陆氏终归不是安道晚的妻。
“后来他们齐家举家搬迁,一时之间,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也就是陆家被屠杀的那天晚上。”
赵彻说的也不是很明确,思来想去,最后叹了口气。“齐家人也被抄家了吗?”宓棠的想法很大胆。
“没有,他们是真的搬走了。”赵彻否认了宓棠的异想天开。
“是吗?”安远也表达出了怀疑。
赵彻思前想后,“有些话在没有查清楚之前本不该信的,但坊间流传,南川城有件案子,是晚陆家案一年的大案,只不过当时是元家小公子元刀儿和金大将军金笙连夜协助当地,才彻查平息了那件事情。
连续两年出这种事情,所以为了减少恐慌,没有声张。”安远微微有些讶异,他知晓元刀儿的德行,如果真的办成了这么一件大案,能来他这里吹上一整年。
可是,在被派往定州的不久前,他们还见过一面,仔细回想,从齐家案到今天,元刀儿都没有提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