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在那里埋伏?”
安远静了半刻,才答道:“那天夜里,博沽是被人放出去的,不巧被我撞见,所以才没得逞。这就代表,府里有探子。”
他们去重查旧案的消息亦是不胫而走。
“是你…是邹大人吗?”宓棠试探着询问道。
“最好不是。”安远冷哼一声。
宓棠点头,如果是他,大盛的风雨就不远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案子或多或少都和他相关。
“殿下,那群人似是极为熟悉这里的地形,我们的人没追上,让他们跑了。”嘉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时,宓棠一顿。
安远虽是没有多大反应,但眉心深皱,如果没有这段插曲,按部就班来就好,现如今,混入一股不知名的势力,颇有些棘手。
“殿下,”宓棠叫回了他的神,“赵大人还会两招呢,我见他躲过了两箭。
“赵彻他怎么可能会,只怪他们的箭术不精罢了……”突然,安远一怔,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宓棠,你信我吗?”安远突然发话,眼前的人脸上还是疑虑,本能却教他点了点头。
安远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但他常常绷着,只是勾了勾唇,便别过头不再看宓棠,眼里却闪过精明锐利的目光,仿佛酝酿着一个宏大的计划。
是夜,宓棠躺在县令府上的某处客房里,又一次毫无征兆的失眠了。
此时,屋外时而传来猫儿跳上房子时,蹬落碎瓦片的动静,时而又有悉簌簌的脚步声。
宓棠半眯着眼睛,望着黑黢黢一片的屋顶,明明困的不行,却就是睡不着。
“吸~1,2,3,4,5…呼~5,4,3,2,1……”人不失眠枉少年,宓棠总这么安慰自己。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破窗的声音传来,宓棠猛地弹坐而起。
宓棠并不是像平常遭遇危险而束手无策的人大睁着双眼,他只是依旧半阖着眸子警惕地盯着那一步步靠近的人。
“你是…”宓棠还没说完,便被人拍晕过去了。
当一群人听到动静赶到宓棠的屋子里时,赵彻一下子瘫坐下来。
宓棠的床上有一摊血迹,并且留着一封被箭矢贯穿的信条,上面用血迹描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迹:如若再敢查下去,这个孩子的死就是下场。
安远赶到的时候,看着那些字,背着赵彻抽搐了一下嘴角,随后将信条叠好揣了起来。
“嘉誉已经去追了,就算死也要见尸。这件事…怕是今日的那些贼人了,这些人心肠竟如此歹毒,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安远正色道。
赵彻被两个人架了起来,刚松手就瘫坐下来了,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可怎么同宓将军交代…”
安远注意到了赵彻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此事我会与宓将军说明,宓棠小公子是让贼人半夜从赵大人府上劫走,然后被杀害,全程与赵大人无关。”
安远刚说完,半坐着的赵彻翻出眼白,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