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人就是个傻子,您不用……”
“好好先生”一语道破,进一步肯定了宓棠心里的答案。
安远抬手,阻止了他近一步说下去,而是依旧认真问道:“为何?”
博沽突然被问得哽咽起来,一撇嘴,稀里哗啦地哭了出来,不时地抬手抹眼泪。
抹泪时,那泛着光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在宓棠眼前起起落落,宓棠虽是心理学的高材生,但也禁不住这么造。
加之耳边动情的哭声,宓棠望着不远不近处站着的安远,一撇嘴,也跟着哭了起来。
先前安远还怀疑宓棠太过镇定,此时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是合了情理。
“啊……”博沽意识到吓着宓棠了,停止了哭泣,“对不住对不住,博沽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虽是道歉加安慰,但也没有要放开宓棠的意思。
宓棠声泪俱下,委屈地看了看安远,又抬眸看了看劫匪大哥,“你能不能……把刀放脖子上架稳,或者右手拿会不会更安全一点?”
安远嘴角抽动了一下,后悔脑子抽风跟上来了。
此时的画风瞬间由严肃转为诙谐,这下,安远更加肯定宓棠怪小孩儿的身份了。
“赵知县,你先回去,剩下的交给我。”
安远知道危险解除了,只要慢慢地和博沽交涉就行了。
显然,博沽受不了太多刺激。这个“好好先生”就是三水县的赵知县赵彻,安远下令后,他并没有立马离开,反倒是犹豫起来:“这…殿下,你路过此地,没有好好招待不说,深夜还惊扰……”
“知道了,快走。”安远平生最不喜欢官场客套话,一个字能搞定的,愣是编撰出大段文章,浪费时间。
毕竟是离王殿下,小脾气一出来都不敢吱声了,不一会儿,识相的都离开了。
赵知县一步三回首,还没两下,安远扭头瞪了他一眼,吓得立马灰溜溜的离开,没再回过头。
人群散去后,只剩下他们三人,安远冷冷地看着博沽:“人都走了,放下他吧。”
博沽并不能很清楚地感知到安远的身份,但看到欺负自己的一众人竟然被安远轻松搞定,顿时心生敬意,连忙放下宓棠。
“我先送你回去。”博沽“啊”了一声,安远走过他们,“没问你。”
往前走了两步,见没人跟上来,又拐了回去,“宓棠,怎么……不走?”
刚才天黑,安远只知道宓棠吓哭了,但不知道竟然哭得这么凶。
“腿……腿软。”宓棠抬头望着安远,他的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
而博沽已经是擦干眼泪了,他站在宓棠的身边,颇像一个干了坏事被发现的孩子,那种手足无措之感让安远想“哐哐”给他两拳。
安远背着一只手,单手抱起来宓棠,还不忘警告道:“你要敢把鼻涕眼泪擦我身上,我让你去修一辈子的祠堂。”
虽然是警告,宓棠依旧心安理得地将脸埋在安远的半边肩膀上,含混不清地回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