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下

他四下看了看沈渊睡得还很稳，沈正国在看手机，应该没人注意他顾言轻轻的举起手机侧个身，对准沈渊的侧颜拍了一张。"操，糊了"，他皱了皱眉，强迫症让他又拍了一张，就在这时车停下了，司机刚出声，提醒沈渊的眼睛就睁开了，男生面色还带着睡意，看着顾炎停在半路的动作，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音节。"嗯？"顾炎眨了眨眼，"你在做什么？"沈渊揉着有些酸的脖子，直起腰杆。顾炎微笑再微笑，想用微笑来掩盖他的虚心，"我看这饭店挺好看的，拍给我以前的同学看一下。"沈渊看了一眼窗外沈正国喜欢的饭店装修风格是那种恨不得吧，"我很有钱。不缺钱，"这几个字刻在上面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他低下头没说什么，心里却想着这顾叔叔的儿子够淳朴的，川城那么落后吗？他拿起手机开门走下去，顾炎看着自己蒙混过关，心里输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骂了许清一番，这会许清求照片的消息几乎已经刷爆了他的微信。自己手怎么这么欠？怀念起许青来了，真的是脑子有病。照片拍也拍了。他跟在沈渊的后面，把照片发送过去，就把手机揣回兜里了。比平常人高出半个脑袋来已经有1m8多了。从后面看，沈渊腰板挺得很直，不是那种装模作样故意端直的样子，是从小训练出来的站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精气神，很吸引人的目光。这顿以"做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三优中学生"为主题的饭吃的沈正国，那叫一个康慨激昂，底下两少年只能陪笑。，心里早就蔫了，这浩然正气刷的一干二净。沈正国不愧是居久上位的领导，这洗脑的功力还是很牛的。郴州市正国去上洗手间的间隙。顾炎赶紧捞出手机，看了一眼许青的回复。许清收到那两张顾炎发送的照片已经在那嗷嗷乱叫。青青草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青青草原:为什么这种大大大帅哥会出现在你身旁？青青草原:快点给我他的微信，微信我的宝。顾炎被许青这种奔放吓了好大一跳。沈渊确实长得还是不错，但是没必要这么激动吧，他戳了个句号回过去表示自己无言以对。青青草原:宝自从你走后，我们在这旮旯里再也找不到一个像样的男人。青青草原:我的宝，我好痛苦，我好痛苦，你体会不到的苦。顾炎知道许青是个不甘寂寞的颜控，但他也无能为力。GY:别他妈恶心我也就给你看一看。GY:别做梦了，不可能的。GY:我也没他微信，不熟。青青草原:那你就去和人家熟起来啊！！！！顾炎没有你会许清他见沈正国回来了，立刻把手机收起来，继续吃饭，沈渊扫了一眼，正好看到顾炎扒饭的样子。这刘海垂着半张脸都要没了。果不其然，沈正国看到顾炎的刘海是很在意。"小炎啊，学习太忙，没有空。理刘海吗？有空去剪剪，这样对视力不好。"顾炎嘴里的米饭都嚼出甜味来了，干巴巴的吞下去，对沈振国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好的，叔叔"沈正国指了指沈渊的头发说:"沈渊这种寸头很不错方便打理。"顾炎:"呃.....”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剪寸头的样子。嗯，多半是无法见人了。这顿饭吃的很久，陪沈正国聊了许多有的没的。顾炎从小就懂得讨巧卖乖，自然是把沈正国哄的直乐，简直是要把它当做第二个儿子一样。晚上9点多的时候，顾炎才到家里面。顾家在南城置办了不少产业，这套学区房是特意为顾言回南城读书买的，当年顾父也是想着让顾炎在南城高考，所以才没有给他把户籍调到川城去。顾炎一回到自家屋子，整个人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着沙发一屁股溜到地毯上，他随手从茶几上拿下一个夹子，把刘海卡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扔下银色的眼镜框。那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叫人看得清清楚楚，顾炎的眼睛不算大，单眼皮总能叫人，感觉有些睡不着，被刘海露出来，那浅浅无度就显得不是那么友好，一眼看过去总会叫人觉得这人很骄傲，眼角那颗小痣的颜色不算深，更像棕色，当纤长的睫毛垂下来的时候，更多了一点冷淡。固原随手打开边吃边玩手机布置玩了多久，徐一平突然要他视频通话，顾言做了皱眉，随手点了通过。徐一平那边震耳欲聋的电音瞬间炸响在他的耳畔。"Put your hands up！"经典的蹦迪曲目的高潮一来所有人就和疯了一样，开始嗷嗷乱叫，徐一平挤在舞台边缘拍到一个DJ的侧面。"哥，你看这个女DJ的身材好辣。听说明天会来个更辣的，你要不要来？"顾炎堵着耳朵看了一眼。他离开这种场合太久，一时还有点不习惯。"别你玩你的，明天别放我鸽子就对了。"顾炎说完就把视频挂掉了，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么吵，现在都快把耳朵震聋了，可能是装乖学生装久了吧。他直起腰杆。打算换一个地方躺着，这房子保洁两天来打扫一轮，估计是今天早上。刚扫完，一切都是崭新干净的，客厅的阳台上有吊椅，顾炎拎着临时去那里玩手机，他开了瓶酒躺在吊椅上很是悠闲，他正打算玩游戏，就在微信班群被点名了，是说班长在说体育节选人的事情。公告:全体成员，全体成员，星期一校运会，我有同学每人五份加油稿件，五份加油稿件一定要记得写哦，星期一要用！加油稿件......顾炎看着屏幕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全国中小学流行写这玩意儿？他这次校运会还在体育委圆的苦苦哀求下报了1km长跑，因为重点班的男生没一个愿意要去跑。南城一中一个年级20来个班，分别分了重点班，实验班和格致班，虽然明面上说这三个班平起平坐，但是大家都知道重点班是这三个班排名最后的。沈渊在格致班才是师资力最强大的。实在是因为名额难抢，他爸又定的晚，本来是想高二再让他来，突然又决定高一就送回来，所以这才把他送进了重点班。顾炎是空降兵，开学一周才把手续办好来上课，军训都没参加，是实打实的"关系户"。一开始所有人都没有指望这种关系户能考出什么样的成绩来。沈渊从初中就开始在南城一中上学，称罢了南城一中初中部三年又从中部直升高中部的同学占多数，所以沈渊的赫赫威名在高中也迅速传开了。谁知道开学前几次月考还是第一名的沈渊，但是顾炎一路猛追，从第十追到了第一，直接把沈渊给挤下去了。顾炎也有此一战出名。俗话说的好，人怕出名猪怕壮，顾某一出名学习心得演讲就找上门来了，体育委员找上门来了，连之前被他以土味高中生的形象吓退的女生也找上门来了。顾炎看了看班群发出一声一波三折的叹息 。还是穿成好啊，班里的同学全都是自己的兄弟，什么事都轮不到他亲自动手，但是这是其中考试还是收获很多的，不仅他爹给他钱，还答应给他找个保姆，估计能彻底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南城生活了。顾炎调整好心态，打开游戏，美滋滋，开始疯狂上分，他不知道玩了多久，只知道困了，洗漱完毕，爬上床一张枕头就睡着了，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居然都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得午饭都给他睡过去了，顾炎一个人生活是常常作息不规律的，他眯着眼，半梦半醒的起床，拿起手机，先是看了一眼时间，嗯，下午3点。徐一平给他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顾炎回了个刚醒就起身去厕所洗漱。刚推开门对上镜子，顾炎就被自己的发型给吓醒昨天夹的夹子忘记取掉了，头发给睡撇了，弄的七歪八扭的整个头发，嗯，有点像。后现代的抽象风格，说鸡窝吧，它又不像鸡窝，但总之是十分的活泼，十分的生动。顾炎输了梳头发完了，没办法了，他干脆直接去洗了个脑袋。谁知道他把头发吹干，刘海那几撮翘起来的毛还是梳不顺，怎么都不服从他的管教，在脑门上这里一跳，那里一跳。搞得他都烦躁了，直接拿发胶把头发往后顺弄出一个狼奔头来。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呵呵，有点当初炎哥的样子。穿上他的小众潮牌T恤，带上万八块的高端银饰，故意改在学校拖在地上的裤脚，衬衫扣子都要扣到第一颗的书呆子模样，跟上自己。心爱的球鞋出门去潇洒。若大个南城改图画面一番，就算在外面撞见了，估计同学们都不敢认，更何况没人看过顾炎把刘海梳起来，不戴眼镜的样子。顾炎先是去了徐一平那里。徐一平一个人在家，掏出游戏机在打游戏，他给顾炎开门，立刻浮夸的给他捧场"炎哥、帅啊，有你之前的风范了。""哥，你突然变风格，搞得我不太习惯呢。不过还是现在的哥看起来顺眼点。"顾炎一手提着饮料，一手拿着零食没有空和他多说，赶紧进去把东西放下。两个人边玩游戏边聊着这几天的情况。"你怎么回来都叫不动，之前好几个局我都想介绍南城的朋友给你认识认识。"徐一平感到非常疑惑。顾炎挑了挑眉:"你可千万别，我不想认识什么南城的朋友，这些太子爷一个两个玩的可大了，我不想暴露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徐一平噗嗤的笑了一声。"你怎么跟沈渊一样？"顾炎玩游戏的手顿了顿又开始了。"沈渊？？你也认识他？"顾炎问了。沈渊谁不认识啊？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哪家父母没有提面命过，看看人家沈渊，再看看你沈渊小时候希望被一等奖，口语大赛一等奖，作文比赛一等奖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们家刚搬过来不久，我都被说了好多遍了。"徐一平说的眉飞色舞。"你是不知道，沈渊简直就是别人家小孩的模板。"徐一平说到这里忽然降低了声音，"听说你这次期中考试挤掉了沈渊，拿了年级第一？"顾炎不知道年级第一是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知道，他一定会选择把这个第一名乖乖的送到深渊手上。他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立刻被徐一平撞了一拐子。"太牛了！兄弟！这可恶气出的好，你知道吗？沈渊已经连霸了南城一中第13年。就连市联考他都考第一，太他妈不讲武德了。"他砸了眨眼完了，早知道他在多打听打听消息，这样贸然踢掉沈渊成为第一名，他岂不是得出名，那以后做事情多不方便啊。顾炎不动声色的继续试探。"那沈渊就不玩吗？"徐一平深思了片刻，"也不能说不玩吧，他有自己的圈子，不太爱搭理其他人，倒是他的朋友圈里有一个叫邓阳很会玩，混的也开，好像只有邓阳叫他，他才动。"顾言点了点头，他交朋友喜欢保留一二许青，这样玩的特别好的顾炎都没有告诉他，沈渊的事，徐一平他自然也没有说，只是说家里拜托了人照顾，出来玩不太方便。现在看确实做的没错，如果让徐一平知道就是沈渊家在照顾他，加上沈渊的知名度，问起来，可真的就是没完没了。顾炎把话题绕开，两人继续打着游戏。晚上顾言和徐一平吃完烧烤，逛会街才去了沸点。顾炎特地没让徐一平叫朋友，两个人坐着叙叙旧，没做多久，隔壁桌就有一个美女走过来，顾炎不和熟人玩对墨水人倒是无所谓，只要不会认出他来就行，徐一平自然也是不会拒绝的，顾炎在外面有别名。"白殊。"顾炎朝着女生笑道。"白色的白，悬殊的殊"徐一平差一点点一口水喷出来。顾炎真的是张口就来啊。白叔是他和顾炎在穿城的共同好友，顾炎以前在川城的时候出去玩也是胡乱报名字，现在想想他当初不会到的全都是朋友的名字吧。徐一平惊恐的看向顾炎，不会吧？他不会把我的名字也报了吧？顾炎和隔壁桌的女生聊的甚欢。徐一平就是佩服顾炎，这本是只要顾炎一出来玩，周围的帅哥美女都喜欢围过来还相谈甚欢。顾炎顶多就是跟搭讪的姐姐们聊几句，很快耐心也就消失了。见他提不起劲，小姐姐们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再想想这小帅哥年纪估计也不大，最后都主动走了。顾炎斜靠在椅子上，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顾炎的目光随意着看了看，店内见到没什么熟悉的人，心中顿感心安，但是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隔得很远，灯光也暧昧不清，但是那个侧脸依旧十分出众，可以看出那个人轻阖的眼，高挺的鼻梁......顾炎的目光将在那个人身上。等等，这个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啊？他低下身子直露出一双眼睛，在已被上方足足看了。有一分多钟，这张脸与脑海中，昨天沈渊在车上睡着的侧颜重合在一起简直一模一样。顾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一一也赶紧跑。他抓起手机就要往外走，徐一平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跟上去。"干什么啊？炎哥还没开始你就要走。"顾炎把他直接拉到门口，取掉手环，直到电梯里才缓过神。他拉着徐一平面对面正色道"你别问今天晚上的钱我出，我们换个地方。"徐一平一脸懵，他小声地说道，"我还是想问一下......我忍不住。"顾炎叹了口气，他幽幽道:"你不懂，你体会不到。"顾炎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徐一平抓狂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他只听站在一旁边的顾炎舒了一口长长的气，语调严肃的说:"我刚刚，差点人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