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声闷响,小冉站在原地,动也没动,邙山三年,这点小小冲撞,根本微不足道。
倒是女孩儿,被撞得往后踉跄了几步,但她顾不上头痛,换了个方向准备继续冲,哪里是长身玉立的伋子。
伋子正准备擒下对方,
不料一阵剧臭扑鼻而来,伋子赶紧用另一只手捂住鼻子,仍忍不住干呕了两口。
“赶紧放开我吧,不然臭死你!”女孩张开双手,上面竟然粘着——屎!
女孩准备把屎糊在伋子衣服上,好让伋子松手。
伋子吓了一跳,灵活的闪身避过对方“不讲武德”的偷袭,顺手点了女孩的穴位。
女孩站着不动了,却用求救般的目光看着伋子。伋子有点惊讶,马上,追人的男子也跑了过来。
“多谢这位侠士帮我擒贼!”
伋子看着这个男人,一脸横肉,目光油滑,不像什么好人的样子,疑惑的问道:“她一个弱女子,敢偷你的东西?你什么东西被偷了?”
男人听了伋子的问询,脸上的感激神情消退,反而用一副暗藏凶光的眼神看了过来。
“说啊,她偷了你什么?”
伋子身材高大,俯视着这个男人,对方威胁的眼神,让他感觉眼前之事恐怕不简单。
周围开始聚集起不少人,人言鼎沸,那凶恶的男人也不好发作,支支吾吾的说:“她……她偷了我的首饰!”
此言一处,当场围观的众人就是轰然大笑,有人捧着肚子,促狭的道:“他说首饰,一个大男人竟然戴首饰。”
“笑什么,男人不可以帮老婆买首饰?”男人凶狠的扫视一圈,粗暴的将女孩儿腰间的锦囊夺了去,将里面的物品倒在手上,都是些金银珠翠。
看他这幅态度,伋子心中疑惑更深:“你怎么证明这些首饰就是你的呢?”
男人冷笑着,泼赖的说:“那你怎么证明你身上穿的衣服是你的?”
伋子毕竟入世未深,被这泼皮如此反问,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但看这人如此品行,他心下已经断定,那女孩儿有隐情,于是好言问询道:“姑娘,你说是怎么回事?”
“这人是个人贩子,不仅想抢我的东西,还要绑了我,求公子援手。”
女孩儿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一双剪水双瞳满是期翼的看着伋子。
伋子听了这话也不好做判断,于是把手揣起来,皱眉道:“不若这样,你搜刮完她身上的物品,人归我。”
男子见伋子这么说,上下打量了一番伋子,说,“看公子一表人才,怎么说话这么不着边际,这小娘皮偷了我的东西,自然该交给我惩治。”
伋子懒得跟他扯皮,就一挥手,解开了女子的穴道。
女子见状,赶紧开跑,却被男子抓住。女子立马用手上的屎一糊,糊到男子脸上。
“哎哟喂,我杀了你这个母狗!”凶恶男子登时怒不可遏,抡起拳头要砸那女子。
“放肆!”
伋子哪里容得这人逞凶,一个闪身,一脚将对方踹飞出去。
一抖衣襟,喝道:“滚。”
那女子趁着大汉被踹飞的档口,却是立马跑走了,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伋子也不阻拦,只是招呼小冉离开。
“真是搞笑,怎么会遇到这么搞笑的女子?”小冉抬起自己的手臂,狠狠的嗅了嗅,没察觉到什么意味后,神色才缓和下来。
……
两人拐过一条街,街面上,有传来了叫嚷……
“抓逃奴,抓逃奴啊!”
伋子和小冉面面相觑,今个真是邪了门了!
“这次我来吧!”
小冉看着一个年龄比之前女子更小的女孩在无助的逃跑,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活像只走投无路的小兔子。
陵阳冉有样学样,立刻冲到女孩前面,点住了她的穴道。
小女孩身后,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体态肥胖,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提着手绢,领着几个豪奴,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谢……谢公子援手。”
中年妇人略整理了仪容,朝着小冉款款一礼,抬眼递过来一个“妩媚”的眼神,惹得陵阳冉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这位大婶,瞧您这仪态,是哪家楼里的呀?”陵阳冉出身商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眼就看出了对方风尘中人的身份。
“奴家是金月楼的,小公子,以前没见过您啊,您今日帮了奴家的忙,奴家请您上楼里吃酒啊。”
中年妇人捏着嗓子,“孜孜不倦”的继续朝陵阳冉抛媚眼。
“妈妈说笑了,我家里管得严,可不敢胡乱跑,你们追这小姑娘不会是逼良为娼吧?”
陵阳冉对付起对方,到是一点不落下风,怎么说呐,不愧是商家子。
“哼……”中年妇人顿时老大不乐意,“娇媚”的哼道:“公子,空口白牙,你可不能污了奴家的清白,这丫头是我金月楼的奴婢。”
“豁额……”陵阳冉一副夸张的震惊表情:“妈妈还有清白啊!”
“讨厌……”中年妇人甩了甩手里的手绢儿,一副“娇羞”模样。
伋子看得大寒,要是让他来应付这老鸨子,他肯定会忍不住动手的。
但陵阳冉似乎得心应手,一副纨绔口吻道:“妈妈的楼我就不去了,但我看着丫头就有眼缘,我就给她赎身如何。”
小冉说着,毫不客气的小女孩儿挡在了身后,中年妇人看了看陵阳冉的身量,眼神一动,继而笑道:“如此正好,将这奴婢卖与公子做小,奴也不敢跟公子多要,一口价十金。”
这个价格,够在朝歌最好的地段买一栋大宅子,一个小丫头要这个价,对方纯粹是找茬。
中年妇女自然不是真心要做这笔生意,话出口,都准备好迎接面前这个小子的怒吼了,结果一个钱袋砸进了怀里,打得人生疼。
她楞了楞,打开钱袋一看,顿时笑逐颜开:“公子豪爽,既然这样,那人你领走,我金月楼随时恭候公子大架。”
中年夫人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你要纳小房?”伋子打趣这陵阳冉。
小冉转身看着伋子,同样促狭的说:“怎么?你也想纳一个?”
“我想纳刚才那个。”伋子浅笑,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
“刚才那个?”小冉脑子里突然闪过刚才的那个女孩,“噢!我明白了!”小冉拍着手过来,拍了拍伋子肩膀,“我真是小巫见大巫呀,想不到清韵脱俗的伋师兄竟然是个老手哇。”
伋子一脸正经的说到,“不是的,我总是感觉到,我和那个女孩,有冥冥中不可分割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