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辰看着檀木镂纹食盒发愣。
“大人，一切准备好了。”凡一开口。
樊辰回过神来，垂了眼睫：“知道了。”
樊辰换了一套便装。
一袭绣绿纹的茶青色长袍，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旖旎地勾勒，腰间别一条白玉腰带，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峻如不闻人间烟火，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深邃的双眸神情复杂。
什么叫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总结下来就俩字：
樊辰。
凡一不禁想由衷的表达一句：大人真好看。
樊辰前脚刚迈出门槛，凡一就喊道：
“大人！”
“嗯？”
“我……”
“行了，跟着吧。”
“哎。”
街上车水马龙，声音杂乱起伏，樊辰拉紧马车帘子，闭了眼。
很快便到了醉仙楼，樊辰在不远处下了车，而凡一也换了便装，先行进了，坐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
楼里嬉笑声和吵闹声混杂一片，全是穿着妖娆的曼妙女子和贪图享乐的有钱客官，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酒肉夹杂着胭脂的奇异气味，对于樊辰这种喜静之人来说是种煎熬。
“啊呀呀，这位少爷需要点什么？”
来人是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这一看便知是这醉仙楼的杨妈妈，杨妈妈是何等人物？她在这经营了十几年，阅人无数，眼睛十分毒辣，樊辰虽穿着素雅，但身上透出的气质真不是经济条件一般的人家可比的。
杨妈妈示意一位姑娘过来，嘴上又赔笑道：“这位少爷，楼下嘈杂，不如上到二楼雅间，”便拉过那位姑娘，“让缘梦陪您，给您弹琴助兴。”
缘梦有几分姿色，古琴谈得极好，她顺势走到樊辰身边，声音妩媚：“这位客官，里面请。”
樊辰别说对这些人有兴趣，能不恶心就不错了，正想着如何开脱，便瞧见了一个身影。
“不必了，我找人。”
杨妈妈笑了笑，依旧不失礼貌：“来者便是客，里面请。”
樊辰往那身影走去，直接坐在那人对面，一言不发。
那人本低着头，似乎感受到他人的接近，不耐烦地吼：
“你他妈的谁啊！你信不信老子……”
那少年一面说一面抬头，在看到樊辰一瞬间硬是深深地把话咽了回去。
“樊、樊辰哥。”
“嗯，”樊辰轻声应到，继而又开口： “想说什么，继续说。”
少年讪讪地笑了几声，心里虚的一匹，连忙答道： “不敢不敢。”
“说说吧林清，为什么在这儿。”樊辰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依旧看着林清。
被唤作林清的少年眼神闪躲着，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找了个不靠谱的理由：
“没来过，所以就……嗯……想玩玩。”
樊辰笑了笑： “哦 。”
林清听出了这句话的意味： “樊辰哥你不相信我？ ”
“是。”
“……”
林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问： “樊辰哥……你不会告诉詹皓吧？ ”
“嗯，你说呢？”
“那就是……不告诉？是这样想的吧？”
樊辰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你想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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