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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传

我当道士那几年看到的奇闻故事

日散清辉,金光穿透了云层,光线照拂过道观的檐角。

一座不知名高山半山腰的台地上,一个面容清秀,身着灰色修道服的道士轻轻推开道观的大门。

年久的大门随之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响。

青年道士脸上带着笑意,不徐不急的踱着步。

向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山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清晨夹杂着湿润水汽的空气。清新的空气洗涤掉了身上一夜的污浊。

青年道士轻轻一蹬,从地上一跃而起,一袭青丝如瀑般在空中散开,身上宽松道服随之翩翩起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青年道士落在山顶的一颗大青石上,这里离云层已经是触手可及。

面朝着广阔的山群,一望无际。头顶上的云还未完全褪去黑暗,却在太阳的照射下镶着一圈金边。

这时,青年道士耳廓传来一声呢喃,轻柔的像婴儿梦呓。

青年道士神色突然变得仓促了起来。俊美的眉毛不由的蹙了起来。

双手紧紧的抓在胸前,低下头看了一眼。

怀中是一枚精致的铜钱,外圆内方,泛着淡淡的青色光芒。

“醒了?”青年道士对着铜钱轻声问道。

铜钱上的青色光芒微微颤动着。

一声娇气软糯的声音从铜钱里传出来。

“阿奕,怎么那么早!”声音软软糯糯,仿佛没睡醒一般。嗔怪着青年道士。

名叫阿奕的道士闻言眉头微微舒展,刚刚仓促的神情也随之消散。

阿奕刚要回答,却发现已经传出了微弱的鼾声。

阿奕双眼微微眯起,脸上不由得带着笑意。

“你再睡会,我打坐。”

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铜钱里的小妖怪。

阿奕屏住呼吸,两腿一收,整个人盘坐在大青石上。做完这一切,又低下眼睛。秀美的长睫毛如同松针一般细细的盖在眼睛上。

阿奕再次低头看向怀里,见没有动静,便松了口气。安心的打坐。

山林中,野鸟逐渐从睡梦中苏醒,给广阔的山野唤醒了第一份生机。

山花也在清晨的阳光中张开花瓣,对着清晨略带寒意的风欲拒还迎。

露珠垂挂在枝头上,嫩绿的叶子不堪重负的垂下来。随着露珠滴落到地面上,嫩叶又再次焕发出新生的挺拔。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太阳也慢慢的爬上来。温度正在逐渐升高。

而阿奕依旧盘坐在石头上,静的宛如一尊石雕塑。

阿奕从打坐中伸了伸懒腰,结束了一天的晨练。

低头看向怀中,那枚铜钱发着微弱的青光。

“怎么又在睡啊……”阿奕不由得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铜钱发出了质问。似乎是在责怪阿奕莫名的叹气。

此时,铜钱幻化成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童,端坐在阿奕的掌心上。

小童的脸润如白玉,红唇白齿,睫毛与头发一并都是雪白的。精致的像一尊瓷娃娃。

“忘记师父怎么说的了?六根清净,有什么事好叹气的!”小童双手插在腰间。人虽小,气场却不小。

阿奕望着小童,看的呆了。

头上顶着一顶圆角的道士帽。高高的帽子后面垂挂着一串从小到大的铜钱,垂在最后面的那枚铜钱有小童的脸那般大小。

身上穿着一件轻细如雾的五铢服,宽松的衣服包住了小童。一双小脚却露在外面。右脚的脚腕处系着一串铜钱。

最是引人注目的当是额头处长出来的一根圆角。圆角宛如一块美玉雕琢而成,其精美程度不似人间工匠所能为。

小童见阿奕没有反应,只是怔怔地。不由得用手捂住嘴笑了出来。

“阿奕,发什么呆呢?”小童用他的手在阿奕的面前挥动着。

小童的手看起来十分小巧,像两节刚从泥土中长出来的嫩笋尖。

小童原名上清,是一枚铜钱所化。

传说是大汉武帝年间,天上有一神仙下凡。因天气酷热,在茶摊前没有盘缠喝茶水。

正感口干舌燥时,脚边突然发现了一枚铜钱。

神仙大喜,将铜钱捡起 却发现这枚铜钱周身流淌着淡淡的青光,其材质长久往来受天地日月精华温养。竟然生出几分灵性。

如此碰巧,神仙觉得定然是一段因缘,便留在了身边。

每天跟在神仙屁股后头,看着人世间的疾苦。帮助着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

久而久之,上清跟在神仙身边听多了经文。器灵也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小道童的模样。神仙见状便为其取道号上清童子。

而后神仙修行圆满,腾云而去。

只道上清童子留恋人间烟火,将其留在人间继续修行。

独自在人间徘徊了不知多少年,上清又独自见了人世间许许多多的生离死别。

一次偶然,上清童子遇见了阿奕的师父。

于是,多年未曾修行的上清跟着师父上了山,自此远离了世俗。

后来便做了阿奕的师兄。

阿奕摇了摇头,缓过来神。

“上清……”阿奕低头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上清童子。

上清童子一蹦跶从阿奕怀里跳了起来,一巴掌拍在阿奕额头上。

“说了多少遍了!要叫师兄!”

阿奕的思绪飘回了十来年前。

那时候,他作为流民被师父所收留,而后便拜在了师父的门下。

于是,阿奕打小便黏上了这个师兄。上清做啥事也总乐意带着阿奕。有上清在,枯燥的修行时光总能过的很快。

上清总喜欢一个人站在道观前独自远眺,阿奕便总是默默的跟在后面。

不知为何。阿奕感觉这个时候的上清仿佛变了一个人。眉眼间多了几分炙热。

有一次,阿奕问上清为什么总喜欢站在山顶上眺望。

上清双手捧起阿奕肉嘟嘟的脸,轻轻柔柔的说道。

“阿奕是个幸运的人啊。山下的人比起阿奕太苦了。”

而那时的他才上清的腰胯高,并不懂得上清这句话的意思。

还能比一天到晚的修行任务更累呀?

除去每天日复一日的修行,上清经常带着他调皮捣蛋,掏鸟窝,挖土豆。

最让阿奕感到神奇的是,上清居然能和小动物交流。

调皮捣蛋总归有被师父发现的时候。这时上清总能逃过一劫,只有自己被师父责罚。

就在自己低头挨骂时,上清总俏皮的朝他挤眉弄眼。这时的阿奕总恨得咬牙切齿。过后却又忘得一干二净。

上清虽然总十分调皮,但只要在上清身边,总能让人觉得十分轻松愉快。平时功课的劳累感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因此特性,师父不止一次的夸赞上清天生有着修道的天分。

后来,阿奕想起来。上清的这分不谙世事或许只是因为看透了世事。

要说自己这个师兄是只会害自己,阿奕倒也不尽然。

至少这个师兄还会给自己缝破了的衣服,在冬天到来时,不知从何处掏出一身新的棉衣。

在阿奕的小时候,上清扮演了太多的身份。

以至于,直到现在,阿奕也认为有上清在,自己实在幸运。

只是,上清也会有生气的时候。

有天晚上,阿奕在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在争吵。迷迷糊糊的翻起身来。发现一旁的上清已经不在床上了。

声音是从师父的房间里传来的。阿奕拖着困乏的身子趴在师父的门框边上。

上清跟师父吵得很激烈。

大概的已经忘记了。阿奕大约记得上清深吸了一口气,用颤抖着声音朝着师父问了一句。

“修道成仙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房间内便陷入了久久的沉寂。

最终争吵的结果如何,阿奕已经忘记了。但至从那晚争吵过后。上清眺望山下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多了。

寒来暑往,过了好几个年头,阿奕像竹子般飞快的生长着。

已经与上清一般高了。

在一天清晨,上清拜别了师父。踏上了下山的路。

阿奕依稀记得,那天下着鹅毛雪。他与师父立在山门前,望着上清的背影逐渐远去。

师父的立在雪中,久久未动,直到大雪为其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大衣。

直到上清消失在视野中,头发花白的师父一甩手道。

“眼里装的东西太多了。”

多年过去了,阿奕也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孩子了。

他每天将道观打扫的干净,劈柴种地,捧读经书,照顾着逐渐年迈的师父。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他偶尔也会想起上清。

这些年来,是有些寂寞呢。

在一年腊月,师父在睡梦中仙逝了。

阿奕将师父后事安排妥当。用扫把一把一把的把门前的积雪扫了个干净。只是,雪一直下,地也不可能扫的干净。

独自坐在偌大的道观中,道观多年来香客罕至。

毕竟道观实在是太偏僻了。没人会为了一炷香而爬山涉水。

阿奕曾经问师父,为什么道观要建的那么偏僻。这样香客们不是少了很多吗?

师父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意味深长的说道。

“道不在道观,而在人心。心若无道,纵使身居道观也无用。所以,我图个清净。”

开春时,阿奕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些盘缠。

师父先前嘱咐过,等自己仙逝后,就下山去把师兄带回来。

不知道上清去哪了?这么久也没什么消息。

阿奕关上了道观的大门。望着破旧的木门,阿奕呆立原地,久久未动。

一路上,阿奕好奇的望着四周,这十多年来,自己都没下过山。

在茫茫人海中打探着关于上清的消息。阿奕本以为是大海捞针,却不曾想居然很快就有了上清的消息。

“你说那位头上长角的先生啊?那可是个善人啊。”

阿奕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的师兄是个善人。

于是不到半月,凭借着头上长角的善人的名号,阿奕打听到了上清的行迹。

上清在一间四面皆山的小镇里。这里的人们正遭遇着一场瘟疫。

地上随处可见的黄纸表明瘟疫十分严重。

阿奕一眼就看出来,这场瘟疫只要有合适的药便可以医治,可这小镇的药铺,一路上竟都已经关门了。

原本所需的药材应当是随处可见,漫山遍野都是的。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情况。

再次见到上清的那天,阿奕嘴里叼着一个白面馒头。背上背着一块包袱。

而上清出去那么多年却依旧是记忆中那副清秀的面容,似乎十年岁月并不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阿奕不由得愣了愣神。

“师兄”阿奕嘴里嚼着馒头,拍了拍坐在树下发呆的上清。

上清抬起头,看向一旁挺拔俊秀的青年。

上清实在很难将眼前剑眉星目的少年跟自己跟屁虫一样的师弟联系在一起。

终于,上清意识到自己的师弟已经长大了。

“阿奕!你怎么来了!”上清显得很高兴。

阿奕将事情的原委说给了上清。

“啊!师父羽化了啊……”上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随后在阿奕的面前,抬起头看了看天。

“恭喜师父得道,早日位列仙班。”随即便露出了笑容。

是的,上清的性格就是这样。阿奕倒也不见得奇怪了。似乎人与人之间的分别他看的并不是很重。

至于修道之人,对于师父仙逝这件事,上清觉得是功德圆满了。

随后,阿奕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本以为上清会像以往那般,点点头便跟他走。

却不料,上清的眉间却显出几分忧虑。

阿奕心头骤然一紧,印象中的上清是无忧无虑的,从来没见过皱着眉头的上清。

按着师父的话来说便是天生道心,是一定能成道的。

这是发生了什么,上清居然罕见的流露出忧虑来。

上清双手不安的抓揉着,扭捏的搓着身上的五铢服。

阿奕笑了笑,自己这个师兄居然还有现在的样子。

“阿奕,我不能跟你回去。”上清抬起头看着阿奕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阿奕无法理解,这地方能有什么好的。

不回山,上清这是不打算继续修道了?阿奕内心有些不安的想着。

当初上清要下山,师父本就极其反对。但上清却说。

如果不能在人间走一趟,自己实在不愿意继续修行了。

耐不住,师父只能退一步,并约定十年后,不管如何。上清都必须回道观里。

“阿奕,你出来多久了?”上清心不在焉的看向空荡荡的街面,风一吹过,卷起的黄纸漫天飞舞。

“半月了。”阿奕如实回答。

跟在上清的身后,阿奕进到了一间医馆中。

医馆里头摩肩接踵,里面有着十来位坐堂的郎中。镇子里的郎中都被集中起来了。

即便如此,郎中们面对着数量庞大的病人,也是累的眼眶凹陷。

难道这是一群庸医,这种病居然能在小镇流传起来。

不应该啊,就算都是一群庸医,上清也不该是啊。阿奕百思不得其解。

上清向着前台的伙计招了招手。

“先生,您回来了。”伙计朝着上清打着招呼,眼睛不时的瞟向上清身后的阿奕。

虽然好奇,但伙计们也没有多言。

上清穿过前厅,进到了后厅里面。

后面,十来个伙计正在药材堆里忙碌着,挑选出品质好的药材。将其进行各式各样的加工。

上清捧起一把炼制完的药材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朝着一旁的伙计问道。

“像这样的药还有多少?”

伙计皱着眉头,一脸的凝重。

“估计只不到半月了。”

闻言,上清的脸也沉重了起来。

“城西的老爷们还是不肯放药吗?”

伙计双手紧紧的扯着衣角。

“价钱还在涨。”

上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阿奕是第一次看见上清出现这样的神情。

原来如此,纵使医术再高明,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

夜晚,二人坐在房中。

上清不停的来回踱步,显得十分不安。

阿奕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镇上有人染了传染病,起初病症并不明显,以为是普通的伤寒。便没放在心上,等到发病时,却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因发现的晚,没有得到及时的控制,传染病已经在镇子里流传了起来。

“这附近都是山,药草不是很好找吗?”阿奕说道。

上清闻言,双手一摆坐在椅子上。

“是好找,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镇子附近的山都归城西的富户。富户们打算借此机会大赚一把。”

“阿奕,我不是人,你说说为什么本都是人。他们却能看着自己的同胞活生生的受病痛折磨而死。” 上清显得很气愤

阿奕不太理解,上清一个受灵性所化的妖为什么会对不相干的人类那么上心。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医馆里依旧人挤人。医生们个个面露难色。伙计们也忙的热火朝天。

“先生,快没药了。”一个管账的伙计脸上愁云一片。

上清望着几天下来便空荡荡的库房面色发白。

“还能撑多久?”上清问管账的伙计。

伙计吞吞吐吐,“估计今晚的药发不出来了。”

上清闻言,倒坐在椅子上。

阿奕知道,如果城西的老爷们还不肯放药,这镇子里的人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傍晚,原本应该是派药的时间,镇子里的人全都堵在了医馆门口。

“为什么不派药了!我家娘子还等着救命呢!”

“是啊!怎么说不派就不派了?”

……

伙计们围成一圈围在医馆门口。可人们依旧不依不挠。更有甚者拿着钉耙,木棍等器物。

阿奕看着眼前这群人,不住的摇头。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晚上。

阿奕实在是不懂为什么明明是免费派药,只是药没了。却被骂的体无完肤。

晚上,医馆一干人围坐在一起。大家的心情都很低落。

还是一个年迈的医师先开口了。

“如果还是没药的话,这个镇子估计完了。这儿山高皇帝远。各县的府衙也只会顾全自己。等不到京城的援助了。”

这话说完,所有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寂。

过了一会,上清站起身来。

“明天早上会有药的。”

说完这句话,上清便拉着阿奕的手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馆。留下十来个人愣愣的看着他们。

夜色中,二人道袍纷飞,低头望去,万家灯火。

“上清,真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阿奕十分不理解,为什么要对一些没有良心的人施以援手。

上清笑了笑,抬起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

“或许上位说的是对的,我太过于眷恋人间烟火气,可能我真的不太适合修道吧。”

阿奕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名义上上清是他的师兄,但他心里清楚,上清是看不得人间疾苦。再怎么劝也是没用的。

上清已经存在很久了,比师父还久。

师父说过,这是上清的劫。他眼中容不了沙子,所以没法安心修道。

二人在城郊的山顶上,上清低头看着小镇上灯火通明,久久不语。

“阿奕,你帮我把医馆里的行李拿了,我们不回来了。”

上清转过头,看着阿奕的脸微笑着说道。

阿奕不由得身子一抖,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上清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修为流失时的样子。

这是他作为师兄的尊严,他并不想让他看见一个柔弱的师兄。

阿奕重重的点了点头,飞向山下的医馆。

身后传来亮眼的青色光芒。

以至于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阿奕不止一次的想,如果那天阻止了上清……

上清在医馆并没有行李,等阿奕再次回到刚刚的山顶时。

只看见地上一堆的元宝,还有一枚散发着淡淡青光的铜钱。

阿奕用包袱背起那堆元宝,把铜钱放进怀中。

“我们回家吧。”

阿奕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随后往城西飞去。

隔天早晨,医馆的门口堆满了用于治疗瘟疫的药草。

……

多年过去,初出茅庐的小道士如今已经悟得道法,而冬去春来,寒来暑往几十载。

也没再见到穿着五铢服的人了。

自从上清褪去修为换药之后。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迟迟没醒。

又过了很长时间,阿奕纵使得道却也仍旧守着这间小道观。每天重复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那枚泛着青光的铜钱最近变得更加活跃了。

一天清晨,阿奕打坐的时候,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童从阿奕的怀中跳了出来。肉嘟嘟的小手一掌拍在阿奕的额头上。

“阿奕,我饿了。”快做饭去。

“上清……”阿奕望的呆了,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要叫师兄!”

阿奕愣住了,这熟悉的声音。竟不觉眼眶有些湿润。

见状,上清童子的力气不由得减了几分,轻轻的拍在阿奕的额头上。

“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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