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神奇,家里居然还保存着这种老古董。”你打开尘封的箱子。
在阴暗的阁楼了灰尘飞舞着,你似乎有点受不了这里,你的心脏不算很健康。你感慨了一会儿便抱着箱子下去了。
出来时,你的白色T恤衫已经变得灰扑扑了。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上去,甚至是莫名的,毫无预兆地涌上的一股欲望——想要上去打开那尘封的箱子的欲望。事实上你连家里有这一个箱子都不知道。
箱子里装着的一件古老的工艺品看起来像一只嘴巴大张的猫,材质有点像瓦片。
“诶……还以为会是青铜什么的呢。还想着能不能卖个好价钱……”话音刚落,只听玻璃落地时清脆的声音。
你朝声源看去——原来是被风吹起的窗帘将桌上的玻璃杯扫下来了。
你紧绷的心情还没放下多久便又被你提了起来。
“啊啊啊啊!完了!妈妈回来后知道我没有关窗一定会骂死我哒!”你将工艺品放回原位,急忙跑去收拾残局。
“嘤嘤嘤,这可是妈妈最喜欢的玻璃杯了……”你一边收拾一边脑补着妈妈那发火时犹如母夜叉的模样。
收拾完后还不忘把窗关上,之后便再次去打量那件工艺品。实不相瞒,这件工艺品让你想起了你的朋友阿苗,只不过她在你初二开学那年就死了,那也是你噩梦的开始。不过好在一切都结束了,你离开了那所学校,你已经是高中生了,有着幸福的生活和光明的未来,即使过去是黑暗混沌的,你依然相信你自己依旧能活的出彩。
只是阿苗死后你越发觉得孤单,就好像被装在了密不透风的匣子里,又犹如沉在黑乎乎的湖底里……压抑。你的世界里只有爸爸妈妈和你了,可你的爸爸妈妈也在前一年离了婚你选择了妈妈。你的妈妈为了你经常夜不归宿,可这也是你们这中上的生活条件的原因之一,而你也很识趣的没有打扰妈妈。
你经常一个人独自呆在家里,所幸还有互联网陪着你。可这仍然抵挡不住你那无力的孤单感,你仍然会时不时想起阿苗。
而这件工艺品让你产生了一股熟悉感,就仿佛……就仿佛他一直都在你身边那般的熟悉感。你捧着它,便不住地感到安心和依赖。或许是孤独的你太久没能拥有这种感觉了。
你抱着它竟然不知不觉地抱了一个下午,夜晚将至,你的妈妈也发了短信告诉你今晚不回来了。
你呆滞地看着这条短信,手中仍然捧着那件工艺品,只听你嘴里吐出几个字:“啊……什么嘛……”然后便将工艺品放回了箱子里。
你心中不免失落,你想把这件工艺品给你妈妈看,却发现想等的没有等到。
“无聊。”你回到房间躺在了床上,将手机一扔,只见它在床上弹了一下便没有了反应。你闭上了双眼意识渐渐模糊。
………
……
…
!
等你再次睁开眼时周围黑压压一片的什么也看不到。
“竟然睡着了。”你不禁暗骂自己是一头猪连晚餐都没吃,令你惊讶的是自己似乎还不饿。
“喵~”
“嗯?”你相信自己是听错了,因为家里自从阿苗死后便再也没有养过其他的猫了所以是不可能会有猫叫声的。
“喵~”
你仍然觉得自己只是幻听了,你以前想阿苗的时候也会隐隐约约听到阿苗的声音。
“喵!”
另一边似乎不耐烦了,凄厉地叫着。
诶……或许去看看也没什么的吧……就算没有……有没有什么损失的。你这样想着,然后摸黑走出了卧室。
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映射进来,你终于看清了黑暗中家里的样貌。寂静地让人喘不过气。
“喵!”
那声音似乎是想要引导你去到哪里,你一步一步地跟着声音走,最终到了那个箱子前。
“声音似乎是这里面传来的。”你边说边打开箱子。刚打开箱子那一刹那一只不明生物窜了出来,他站在你的面前。你借着月光打量着这只生物——长着一个猫样却是一身的虎纹。
你不禁呆住……那是,你的阿苗啊……
“哼,看什么看,没看过老虎吗?”他开口竟然说出了人话。不过你没有惊讶,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的你认为这只是一场梦——因为阿苗已经死了。
可即使如此,你还是止不住流下的眼泪。你上前抱住了她。
“阿苗!”所有的坏情绪顷刻爆发。
你怀中的猫一开始还在挣扎着,可在你喊出那一声名字后她便不再挣扎。而是乖乖的呆在你的怀里。
良久你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我好想你。”那是你们见面后说的第二句话。
她避开了这个话题,而是说:“我带你过黄泉路,淌忘川河。”
你一下懵了。什么黄泉路忘川河……果然还是做梦的吧。
“你不会以为是梦吧。”阿苗嫌弃地瞥了一眼你。
你莞尔一笑,也不知道是相信眼前的一切还是不相信却仍然沉溺其中。
阿苗和你讲了很多——那是你悲惨而又幸福的一生。白昼将至,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女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入,看到敞开的大门和不见踪影的玻璃杯“啧”了一声抱怨着你又没关窗。
她打开灯走进了你的房间,她没有看到站在客厅的你。
当她走到你房间的门前时却不住地大叫了起来,紧接着便是嚎啕大哭。阿苗不再说话,而是默默地看向女人哪里,眼中有的是愧疚,怜悯。
你仿佛被什么吸引着一般缓步走去,终于你停在了床上躺着的少女前。
那正是你,你的尸体。你这才恍然意识到,你真的死了。此时你能感觉到身体与你的联系完全被断开了,灵魂仿佛断了线的风筝飘飘乎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了。
你的心脏上插着一把刀。
“啊……”你摸着你的胸口,你似乎知道是谁做的了。
阿苗跟了进来,说:“你不用和你母亲道别吗?天要亮了,我们该走了。”
你摇了摇头,却只见女人抬起手朝你的方向靠近,最终徒留手中的空气。
“走吧。”你垂眸,跟着阿苗离开了人世。
……………………
我其实不是阿苗,我只不过借用了那只早已经奔赴黄泉的老母猫的外形。我是他们家的守护神,或许是因为有缘吧,我曾经作为一只瓦猫站在他们的屋顶上为他们守护着这个家族。
只能说人类太善变了,他们装修了房子,把我拆了下来还想要丢掉我,还好曾经的家母阻止将我安置好。可这仍然不能平复我的愤怒,但我最终还是选择原谅他们。就这样,我不知道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呆了多久,久到我几度以为我不曾活着。
终于,我听到了女孩的声音。我将她吸引了过来,她也将我从箱子里解救了出来。终于呼吸到了久违的新鲜空气。
不过令我忧郁的是我看到了少女即将消失的人气。啊,她快死了。如果他们能将我早点解救出来说不定还能救得了她,只可惜现在的我也无能为力。
为了感谢她,我便待她死后过黄泉忘川。
我静静地等待着少女的死亡。
一开始我以为少女是因为疾病而死,因为她的心脉十分虚弱。可我没想到的是她是被杀死的。被一个男人,他的眉眼像极了少女。他打开了没关牢的窗,爬了进来,一身的酒味只听嘴里念叨着什么。
不一会男人便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眼中带了抹慌张后悔与无助。
很显然,少女死了。我看到了她的灵魂。我看到了少女死前脑海中浮现的身影——一只虎纹猫。我便化作了它的模样带着少女度了黄泉渡了忘川。
我能感觉到她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