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雅自然察觉到了这些,却为时已晚,只得死命后悔自己为何要来这里,这回肯定是讨不着好了。于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双手紧攥着裙角,那张娇媚的小脸也失了血色,像听候发落的死囚。
未雨泛就着语烟帘的记忆和昨日发生的事,将详情娓娓道来:“其一,徐氏不分尊卑,不但见了王妃不行礼,且与王妃顶嘴,这不该罚?其二,徐氏肆意提及王妃家事,罚她不为过吧?其三,作为妾室,衣着不仅奢于王妃多倍,还使唤王妃去做下人的活?还有,不告知王妃,私拿令牌将王妃的人遣出府还吩咐人好生‘招待’,王爷,您说这算怎么回事?”
未等潼归尘开口,她便接着道:“差点忘了,先前她几次三番挑衅我,我一再容忍她却是得寸进尺,这些总共加起来,我只给她两巴掌,叫她跪半个时辰,还远远不够呢。”
她说到“一再容忍”时,潼归尘没忍住笑了一下,被她瞪了回去,而后面她特意加重了“只”这个字的音,吓得徐若雅一个激灵,惊慌失措地看着她。
潼归尘认真地点头:“不为过。”
徐若雅可是被吓得不轻,后悔得要命,但没办法。
潼归尘接着朝不远处的老人招了招手:“陌叔,过来一下。”
那位老人很快走了过来,朝潼归尘点点头。
潼归尘言:“你吩咐下去,日后这府上事务都听王妃的,王妃的话记入家规家训,若有违逆不从者,轻则逐出王府,重则正法。”
陌叔颤了一下,应了声便走了出去。
这陌叔她知晓,是府上待得最久最受王爷尊敬的老者,是看着王爷长大的,他的话对王爷有着一定的说服力。
未雨泛暗暗咂舌,言:“玩这么大啊?”
“不然呢?反正现在倒终于能把这些重任交给你了。”潼归尘颔首。
“那好吧,这可是你说的。”见潼归尘点头,她才。看向徐若雅:“既然如此,我昨天可说过了,不过你依旧死性不改,那跪完这一个时辰就自行去领杖二十回去后换身素服,将这套烧了。”
徐若雅没敢再顶嘴,弱弱地言:“是。”
早知是这种结果,打死她也断不会来。而如今不但没讨到好,还落得如此下场。
再抬头发现未雨泛和潼归尘脸上一模一样的笑容,顿时心一凉。这王爷和王妃是故意整她!如此,仿佛跌入低谷,王妃做什么王爷也是不会管了吧……今日为何要来这里啊!
潼归尘领着王妃走开了,等到了一个荒凉的院子,未雨泛才转头冷冷地看向他:“你先前就任由语烟帘被欺负,乃至被害死?”
“那是她一味软弱的后果,倘若她先前就如你这般,我自也会如此。”潼归尘轻声道,语中却有种冷冷的杀意,许是错觉吧。
“为何将这些交付于我?”未雨泛继续冷声道,潼归尘自然知道她在问什么。
温和地道:“你有能力接受。以后,我都会保护你。”
未雨泛微愣,停住了脚步:“你对语烟帘从未如此,咱能不瞎扯吗?”
“她的性子,会坏事。但我不会利用你的,你对我的计划毫无影响。但不仅因为如此,我想……我可能有那么一点喜欢你。我会保护你。”潼归尘从未如此认真地说过一句话,尽管他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有人曾告诉他:“想要一个人为你所用,就必须让她爱上你。”
那时他问:“为何?”
那人答:“她爱上你,才会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想到这儿,他心里暗自苦笑,只有她才能成为血祭的祭品,这是最重要的一步。
只是,断不可让自己爱上她。
“那可多谢你了。”未雨泛扯扯嘴角,她可是来自21世纪,不同于古代那些姑娘,随便两句甜言蜜语就要情定终生以身相许了,肤浅!
潼归尘却是笑了一下,言:“那好吧,时间久了你自会明白。”
毕竟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养出来的。
未雨泛低声尬笑:“呵呵呵……”
潼归尘轻笑,随意嘱咐几句关于府中的事,便匆匆离开。
待他走了,未雨泛才想起,自己忘记跟他谈回丞相府的事了!刚跑出去几步才发现自己在这偌大的王府中迷路了,好在有语烟帘的记忆才顺利走了出去。
她虽有语烟帘的记忆,但那记忆只有在她回想的时候才能想起,而平时就只有她自己的记忆。
她轻呼了口气。看来回丞相府的事得再过些时日了。
“想来再过些时候,舒江就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