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巳时一刻。
未雨泛醒来后躺着一动不动。
“舒江。”她轻唤。
“奴婢在。”舒江走进来,面色难看极了。
榻上的美人半闭着眼,笑道:“我倒是忘了,你是听奴,昨夜的事你都听见了。”
舒江面色更难看了,忙跪下道:“奴婢跟随王妃多年,王妃既已逝去,姑娘便动手吧。”
未雨泛轻叹:“我不会杀你的,整个府中就只有你和乔家小姐对她最好,今后你便跟着我罢。也替她好好教训那些对她不好的人,过几日咱回丞相府搞点事情,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将乔家小姐接回来。”
舒江点头:“是。”
未雨泛从枕下拿出一块令牌,递给舒江:“把这个带上,出城用得上,途中也方便,且在农家那儿会有更多用处。去吧。”
“是。”舒江收起令牌,起身行礼便退了出去。
未雨泛仔细回想着那些记忆,意识到自己有着武功和法力,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呆呆地注视着自己修长细嫩的双手,邪邪地笑了。
“既然想不起来那些事,那找个机会练练,说不定对恢复记忆有所帮助······”眼中笑意不减。
不过她立即恢复了神色,还是先养好身子为过几日回丞相府做准备,毕竟要搞事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未雨泛轻哼一声:“看你们以后还在我面前皮!”
等她终于下床,是巳时三刻,是被一阵哭喊声吵下了床。
她揉揉眼走到前院,看见王爷手执折扇,正悠闲地坐在石桌前,看着面前诉哭的徐若雅,转头看见王妃,朝她找了招手:“王妃来了,过来这坐。”
未雨泛淡定地走上前去行了礼,坐在了潼归尘旁边,幽幽开口:“这是发生了什么啊,大清早吵吵嚷嚷,让外头听见了多不好。”
潼归尘正要开口,却被徐若雅抢先了去:“现在已是巳时三刻,王妃此时才离榻,是否有些不合礼数?”
她就是要抓住她的把柄让她无话可说,让她不好过。
只是天意难测啊。
王爷立即道:“王妃近来身子不好,本王特允王妃可随时离榻,你有什么不满?”
徐若雅吃了瘪,忙道:“贱妾不敢。”
未雨泛趴在石桌上看着她:“方才我与王爷说话时,你似乎插嘴了,这算逾矩吧?”
王爷轻点头:“算。”
未雨泛又问:“王爷,她在这儿跪多久了?”
潼归尘眼里带笑:“不久,刚一盏茶的功夫。”
这丫头想干嘛,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只是徐若雅虽不知她想做什么,却惊讶于王爷竟对她言听计从,明知自己在这是讨不着半点好处了但还是不屈不挠。
未雨泛点了点头,笑着看着徐若雅,徐若雅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忽然间她敛了笑,很快冷声说:“罚跪一个时辰。”
昨日只是杀鸡儆猴,今日这都扯上王爷了,那就多跪会儿吧。
听到罚跪时,徐若雅以为王爷在此,她会罚轻一点,谁知竟比昨日还重,心中哀号万分。
潼归尘笑了一下,言:“好了,你可以说正事了。”
徐若雅点头,却再没了先前的气势,只是一想到昨日的事,便又不觉理亏:“回王爷,昨日贱妾同陆芷涵前去探望王妃,可王妃不但不领情,不但打了人,还让我们跪了半个时辰,说以后见到王妃必须行跪礼,王爷,您要给贱妾做主啊!”
潼归尘故作惊讶地看向未雨泛:“王妃,可有此事?”
未雨泛暗暗咂舌,这几句话就把自己撇干净了,真是本事,不过跟一个现代人斗,还嫩了点。
此时只要她狡辩,就证实徐若雅的话了,虽然她的话是没错,但这样她就可以置身事外而一切都归咎于王妃莫名其妙了。
所以未雨泛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两人都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一个惊慌,一个淡定,好鲜明的对比。虽然徐若雅眼中的惊慌很快化为得意,然而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
未雨泛依旧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孔,轻瞟她一眼,言:“妾身这么做,自有原因,王爷可容妾身细说。”
徐若雅一愣,绝不能让她说出来,否则自己就理亏了!于是乎,她很快进入戏精状态,立即抢着道:“王爷!贱妾委屈啊!您要给……”
“闭嘴。”徐若雅的话被潼归尘打断,她一时怔在原地不知所措,潼归尘冰冷的话和面孔在看向未雨泛时变得温和,“王妃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