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取下平时挂在腰间的那个钥匙扣,按动一个方形小块,弹出一把只有五厘米长的小刀。
贺峻霖拿出湿纸巾,擦了又擦,他盯着那把刀看了好几秒,随即又放下。
把小刀关上,恢复到原来的样貌,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把刀。
由于材料是塑料做的,他可以随时随地带着,虽然是塑料的,不会被安检扣下来。
但它也挺锋利的,足以刮伤皮肤。
有无数个夜晚,都是这把小刀陪贺峻霖度过的。
贺峻霖知道自己的心理可能出问题了,他也懒得去看心理医生。
他不想被当成异类,害怕人家误以为他这样是为了博同情。
“真累”
这是贺峻霖今天嘀估的最多的两个字。
他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的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
他之前想过解闷的方法,他了解了大多数人排解烦恼的方法,就是抽烟。
马嘉祺走的那一年,他浅尝过一根,想着实在不行,就当个不良少年,反正他也没人要了。
但他还是做不到,他受不了那股烟味,只吸了一口,然后又掐灭了。
他那会是怎么想的?真呛,自己果然不适合当这类人。
后来有一年,他有一天晚上状态不对,第二天考试,考砸了,比平常低了十多分。
回到家盯着那份卷子,他不自觉的掐着手,不知怎么的,感觉到手里一股暖流。
哦,原来是出血了,难受归难受,但感到疼的那一瞬间。
贺峻霖才感觉到他不是一个空壳,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起码在那一刻他是清醒的。
他划的口子一般都很小,很浅,除了有一次,马嘉祺给他打电话,跟他吵了一架,挂了之后情绪失控。
在手腕上用力一划,于是留下了一道疤。
上学还得照常,于是贺峻霖这不爱戴表的人就买了一块表,刚好能挡住。
但这都是好几年前做的事了,上高二以后就没怎么做过这疯狂的举动。
毕竟他的身边有两个小太阳,丁程鑫和宋亚轩二人总能给他带来温暖与关怀。
而且他们班那个集体,属实有趣。
可不知怎么的,可这些却好像只是治标不治本。
就是刚才那通电话让贺峻霖意识到了,他又想重新拾起那把塑料刀。
但他不可以怎么做,他知道他哥上面顾他的父亲,上面关心着他,他现在很累
况且爷爷年纪大了,也受不了刺激。
贺峻霖时时刻刻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片漆黑。
混沌之中,他又睡着了。
梦里他又回到了几年前,还是那副场景,马嘉祺和他在门外拍门,质问着他们的母亲为什么不要他们了。
可这次母亲却打开了门,抚摸着他们的脸颊,去当那个小小的贺峻霖要往前走的时候,母亲却又一把推开了他们。
那个声音又响起了。
“你们走吧,就当没我这个妈”
“妈妈,你别不要我”
“小贺走,她不要我们了,我们也不要她了”
场景又切换
“哥,能不能不走?”
“我要去北京照顾父亲,对不起”
马嘉祺转身就离开了,登上了前往北京的飞机。
又一瞬间,爷爷站在他面前
“阿霖啊,爷爷身体不好,不能照顾你了”
“你一定要争气啊,在重庆要好好的”
爷爷也要离开他了,虽然是没办法,但贺峻霖舍不得。
“爷爷,爷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