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还是喜欢待在重庆,丁程鑫也和他一样,几人在开学前都留在这。
贺峻霖犹豫再三,还是给贺女士打去了电话。
那一旁温柔而又有距离的声音响起。
“喂,是谁呀?”
太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贺峻霖一瞬间有点恍惚。
“喂,有人吗?”
贺峻霖压制住自己奇怪的情绪,攥住手机的手情不自禁的收紧。
“贺女士你好,是我贺峻霖”
礼貌又生疏,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儿子对亲生母亲打招呼的方式。
“哦……小贺呀”
贺女士有好几多年没听到儿子的声音了,不免感到有些陌生。
况且贺峻霖变声期的时候,她没陪在身旁,贺峻霖声音一出来,她反倒愣了好久。
“变声了呀,我都听不出来了”
“嗯,早变了”
不仅是声音变了,人也变了。
“你钱不够了吗?”
贺峻霖感觉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都已经生疏到这个程度了。
“不够的话,我给你打过去”
“不用了我满18了”
“哦18了……对呀…”
贺峻霖只想快点结束对,干脆直击主题。
“我高考全国前50有个庆功宴,你来吗?”
“我给你发邀请函,你把地址给我,来不来我不逼你”
贺女士沉默了一会儿,贺峻霖格外的煎熬。
“来不了,没关系的”
毕竟我哥的庆功宴,也没邀请你。
“好,我把地址发给你吧”
答应了?……贺峻霖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但也并没有多开心。
“嗯…好,那你先忙去吧,我挂了”
“哎等等,小贺”
贺女士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的,我还有个小孩,是我丈夫那边的怎么说也是你弟弟”
又来一个弟弟,在通话,贺峻霖没有冷嘲热讽,毕竟和人家又不熟。
“我能把他带过来吗?”
这次能到贺峻霖沉默了,他用手敲击着桌子,两边都很安静,他的敲击声格外在双方那边都显得格外的明显。
“可以,他跟你姓了吗”
贺女士疑惑怎么突然这么问。
“不是啊,丈夫那边的不会跟我姓,他姓李,刚上高中”
“嗯,不跟我姓,挺好的”
另一个意思就是,他不算是我的弟弟。
贺女士怎么会听不出来他的言外之意,只怪当年自己的心太狠。
当真要把一切的错误全部铲除,对待两个亲生儿子冷淡。
将别人家的孩子视如己出,细心呵护,耐心陪伴。
怎么说呢?这些都是她该得的。
“你在哪上大学?”
“北京”
“北京啊,挺好的”
“我也觉得挺好的”
“那我先挂了吧,拜拜”
“拜拜”
贺峻霖在沙发上半躺着,用手挡着天花板的灯
“真刺眼”
“好累呀”
高考后没事干,除非特别累,贺峻霖最近老失眠,夜晚总爱悲伤,老爱回想些不堪的往事。
贺峻霖看了看手上的伤口,轻轻的抚摸了下。
随即又带上手表,遮住。
这个秘密只有贺峻霖自己知道,别人碰不得,听不得,也看不得。
人再次带上面具,如他所料,真的很累。
不知怎么的,感觉今天又有点像以前一样崩溃了。
贺峻霖闭上眼睛,随即又睁开,回房间吧,把自己关起来吧,让自己在黑暗中沉沦吧。
人人都说逃避现实可耻,可如果我不逃避,受到伤害的也只能是我自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