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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五章别楼另序

孤衾何惭(末宴)

兰翊并没有在皇宫住下,也并没有居住在外驿馆,而是到西启最大的酒楼——别雨楼居住下来,好不乐哉。

黄绿相间的琉璃屋檐,巍峨的楼阁轮廓从蔚蓝的天空中的勾画出来。翘角飞檐,飞檐青瓦,青瓦折月,脊上朱离群兽,栋柱油漆彩画。内有西东之分,视为平民与能者之别。虽为烟桥之地,实属纵欲之城。天下英雄集聚,消息通达。因此宣沫方着装束打扮,入此探听消息。

“这别雨楼可真是一块圣地啊!”

“小二,把你们的招牌菜全上一份,美酒也不可少啊!”

李恪,已经在别雨楼待了很多年了,好像是自他出生,便在这座楼里,倒不是说他身份有多么显贵,而是他的母亲是这楼里有名的歌女,他时常怨恨他的母亲不知和何人私混而生下了他。如此这很受多人排挤活着,还不如不出生。

“好的。”

她的母亲在合约期间,违背了条约,也要将他生下,却死活都不肯透出那人的半点消息。连带着他的前半生也要搭进为这座楼做事了。

他的母亲如今已而不惑,自是人老珠黄,再难凭其姿色换取利益。别的不说,别雨楼的待遇到是极好的,可这并不防碍李恪一颗想要摆脱束缚的心。

“别雨楼的少东主回来了。”此时正值盛午,多是进食之人,异常喧闹,实则为常。便是在这种境况之下,方才便利集众消息。

“少东主?怎没有听说过?”

“你们这些平民怎么知道,还得是我。”那人把脚抬放在凳上,一脸得瑟的说。

旁人可能会觉得他身份有些不一般,但他实际上只不过是别雨楼本家中的养马人,偶然听到那些个婆子丫鬓谈论了两句,便出来大肆宣扬,却是坏了别雨楼少主的大事。

“这可是我通关系得到的消息。”

“少东主就是别雨楼掌事苏老板的女儿,早些年被苏老板送到外地去学艺,近来才归,那模样真是倾国倾城。”

“你见过。”

那人顿顿,“当然见过。”

“苏老板财大人广,若是能得他的女儿,八辈子都不愁吃穿。”说话的男子不怀不女的笑了笑。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不知是谁人的不心之问激发了民众的矛盾,一时喧闹无常。

楼阁外的喧器之声倒使楼内喧杂的环境,暂时得静。

“掌事的,给本公子滚出来!”狠厉的声音,传入大厅中所有人的耳中,便只有二三楼的阁间,丝毫不受其影响。

“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竞敢到别雨楼闹事。”

“他可是北权来的贵族,就仗着自己的后台硬,在西启胡作非为。”

“听说前日,张恒此人听闻别雨楼的歌姬个个国色天香,便想邀一女子去阁间,翻云覆雨。”

张恒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人一下子冲进楼里,桌子掀的掀,且大厅中皆是些寻常百姓,见此生怕惹上麻烦,急溜的散去。

等到张恒将大厅搞得一片混乱,也未见人来阻挡,便想上二楼闹事。谁叫他不让我上二楼的,我偏要上给他看。这可不是他的脑热行为,而是他细细打量了一翻二楼的权贵,多数是他惹得起的。

他也不是蓄意滋事,只是想找回面子,但凡别雨楼给他个台阶下,不就没这多扰事了吗?可是他们却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作为北权的驻生使,他又怎么可能会忍下这口气。

就当他的人要上台阶之时,“远方的客人,还是要遵守一些规矩的。”白净的手顺着回旋木梯娓娓而来,紫色凌罗长裙,在少数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果真是花容月貌,倒不负本公子如此费事。”

妍姿艳质,面如傅粉,当真有遗仙之姿。

“姑娘,不错呀。”

“就是你在别雨楼闹事?”一旁的护卫上前到苏提九身,低头说着什么。

“原来上次犯规矩的也是你。”苏提九白皙面庞,淡粉之唇,高挺鼻梁,微翘的上眼,头戴半面珠花,可惜并不能阻止她耳旁的青丝随风而动。另携明黄玉佩,整个人看起来颇有灵气。此人便是别雨楼的少东主。

“姑娘长得如此之美,不如从了本公子,荣华富贵,任你挑选。”张恒见美人在前,不觉伸出双手法触摸她的面颊。苏提九一把抓住他手的腕口,轻手一转,骨骼破碎的声音便传入耳。苏提九恶寒极了。

“大胆,敢对本公子动手,谁给你的胆子?”张恒因为手上的痛觉,而声音有点扭曲。

“这里是西启别雨楼,可不是你那北权温柔乡,容不得你放肆。”苏提九又一发力将张恒的手骨又矫正过来,怕是这样再来两次,这双手就要废了。

“不就是要钱吗?本子有的钱!”

苏提九眼见说不通,便将张恒的手松开,免费为其正了一次骨。她接过下人送来的湿巾,细细擦拭触碰了肮脏的手。

这些个举动倒真是激怒了张恒,那些随其所来的人,看见其恼羞成怒,生怕自牵扯到他们自己,于是向着苏提九奔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能有多难搞?

事实说明这份差事是不易的。他们还没靠近身,便被别雨楼的打手狂轰了出去。

“真是一个蠢货,倒不知北权皇帝那个脑子里想的什么,竞派了这么个纨绔。”

“姑娘还得要注意一些,误牵连了自家。”

言者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倚靠在二楼的烂兰杆之上。儒雅风姿,白净的脸庞,眉清目秀,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国师,你可要为我做主呀!这个女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折了我的手,还将臣下家丁赶了出去。对皇上也出言不逊,怕是根本就没把北权放在眼里。”

苏提九简直是要对这个张恒无语了,恶人先告状,一副小人嘴脸。“唉,我可不管你什么国师不国师,想必你也看到了,是他先惹的是非,我教训他岂不是天经地义?”苏提九当真不认识这位北权的大佛,毕竟哪个外臣不在外驿馆待着,而到处跑?

“这事着实是姑娘有理,可姑娘也不应该对我北权皇帝不散。要知我北权与西方互市,得利的可是你们西启,若是西启的民众都如你一般,对吾皇不敬,我等两国皆能维护和平之势?”

兰翊侃侃而谈,从句中的三言两语也可看出其满腹玑珠,信显五内玲珑,胸藏锦绣。

“无心之言,哪里有阁下所说的那么严重。”苏提九敲响警钟,若是像张恒一类的草包倒是好解决,可眼前这人却不是个好解决的主。

“你当真是北权的国师?”

兰翊并没有直面的回答她,而是接她的上一句话。

“小心无心之言,一语成谶,恐复得失?”

“就是,你这个女的,哎,国师……”

“你速速给我离去,否则——”

“是是……”张恒自是难以抵御国师的压力,缩缩膀子,就要开溜。“等等,向姑娘道个歉,另外把损失费用结了。”张恒心下怨恨,面上又不敢表露,便又能向苏提九道歉,赔了一大笔钱、立马抬起那碎的不能再碎的面子,灰留溜地走了。

“你倒是会做事,好事坏事都让你给做了,你还没回答我呢!”兰翊不再搭理这个丫头,回了他自己的阁间,只留苏提九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苏提九也是通世故的,并没有做许出阁的举动。宣沫注视着这一闹剧,不由得思绪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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