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的月亮时有阴缺,月照明清之境,而谁知我心中所愿?“秋月悲情忆怀江,适得情才落成风。谁人知我伤心事,空自随流至天涯。”
“公主,别多想了,你看看他们的皇帝对你有多好,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的。”
“你不懂,不懂!”
若我本该如此,我又怎会悲天悯人,只不知是何缘由,竟让我成为了这天慕的“五公主”。以他人之貌,而择本人之心,哀乎,悲乎。
宣霁——是为天慕国五公主,自幼乖巧伶俐,在其豆蔻年华被选为和亲之人出使北权,而天生异象,风云暗涌,公主应时丧,有者居其位,行其未竭之事也。但异世之魂,宁有安世哉?
现在的五公主并非以往的五公主,而是来自遥远的异世大陆,得天时,共人和。
宣霁不禁心想,便她现世之常人,何等姻缘际会,竟能享受到穿越的“福利”。
可惜上天不开眼,带走了她最爱的人,却还让她在这世上独活,即便已开始新生,以目前的身份,在陌生的时代活下去是为不易之事。可是她内心的孤若郁闷还未能缓解,便要踏入一条不归之路。
料想她的“父皇”是多么疼爱原身。她需得要活下去,既然上天予她一场重生,是否他亦如此?他的功勋可并不在我之下。有个念想总是好的。
还未与你共厅堂,赏月光,还未与你通心意,诉衷肠,何得两世之隔?心中怨,泣中悲,甚扰人。
心中情念,欲掩犹显,只是对你的记忆越渐迷糊,情意淡去,但总有一日,压抑的爱会似荒草狂卷,如海水澎湃,再次淹没内心。
风起高阁,云消时霁,万丈红绫,席卷一城,城门大开,恭迎喜姻。
“天慕使臣,恭见北权陛下。吾等今携吾皇之美意,得陛下之奉召,结姻亲之乡邻。”
辉煌的大殿之上,万臣群众,“祝皇上与公主永结同心,妙偶天成!”是时以皇后之礼,以待公主。“免礼。”
轩帝对旁侍臣传意,将公主领至龙椅之前。
“从此,朕北权与天慕,相结临亲,共通商贾,同居安乐,以享盛世。”承轩牵过宣霁的右手,微微举起,向群臣天下示意。
“永结邦邻,荣辱与退。”
“另外,司礼监尽快着手封后大典一事,着令公主入住凤鸾宫,执风玺,御后宫,承祖训,尊敬德,为朕北权之母,礼仪天下之宾。”
史纪:“承轩帝五年间九月十五,适得圆满之日,万民与此共,君昭明理,立群下之仪。”
“公主——现在应该叫娘娘了,恭喜娘娘。”
阿娇实在是为自家公主高兴,本来以为外出和亲的公主都会落得个悲惨之境,皇上明明喜爱这个小女儿,却让她出嫁,就算是皇后求情也是执亲意坚持的。
原来这北权皇帝可真是个良善之人,对公主好,为公主着想,给足了公主内里外里的面子,倒是公主越发的沉默寡言了,是因为强制与外人联姻,得其多怨了吗?她并不知道的事,公主是个话“唠”子,只是还不熟悉,便没那么多言。
“宣霁”沉默地坐着,需待要想个法子逃脱这个囚笼,但是初来乍到,宣霁还并不了解这个世界,而阿娇作为一个深处皇宫的婢女,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用处。
而今既在皇宫,那需得步步谨慎,否则一朝不慎,恐坠深渊之境,既来之,则安之。本来也没多少牵挂不是吗?何不为自己好好的生活下去?
阿娇也没在意,本来这段日子,公主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可今天不行,今日可是皇后的册封大典,公主可不能如此模样。
“公主,你可是今日的主角呀,可不能阴沉个脸,嫁给北权的皇帝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吗?”
宣霁动了,精巧的梳妆台前,女子不施粉袋,明眸嫣唇,面容娇好,带着稚气未脱的英气。
阿娇见状,直接为宣霁梳洗。
“公主放心,奴婢定将公主最美的一面呈给皇上。”说着,便动手开始为宣雾挽发,既是继后大典,妆容便是庄重些。可不能因为看不清头饰,就忽略待之。
“阿娇真的觉得,嫁人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吗?”
“那当然了,女子终实是要为自己寻个归处的,自是越早越好了。”
“如承轩帝这样的,你喜欢吗!”
阿娇面带羞怯,“公主,奴婢觉得皇上英武非凡,身姿卓越,与公主实为良配,奴与其云泥之别,又怎敢妄想?”
宣霁倒真是不知这北权皇帝是何模样,上次在大殿之上,宣霁面带头纱,故尔也未有人能窥得其貌,这道也是便利了她的逃跑计划。
“阿娇,近些,我有话与你。”
阿娇停下手中的事,侧耳倾听。忽得,阿娇下跪,身体撑得笔直。
“公主,不可!”
“实话与你说了,我并不是你们的五公主,反正在北权无人见过五公主的容貌,不如你就去代替五公主吧。正好你自幼便照顾五公主,自是知晓她的喜好,而我不过是一个迷途之人,记忆全无,又怎能维持五公主的模样而不被发现,破坏两国邦交呢?”
宣雾极力引诱阿娇陷入自己的私欲。
阿娇并没有相信前面的说辞,在她的观念里可没些怪神鬼力之事。需知顺天改命之事在此实为平常。
玄州大陆即为玄灵之都,为五州之灵气最盛之地,甚满则溢,在这里并不可随意使用灵力。
以其位极偏,外有其传而无其址,这里可是十万年之前天魔域争之地,历经万年休养生息,早已焕发出新的生机。
“吉时将近,公主得尽快了。”
外面的内侍不时地提醒,再不做事,便来不及了。
“阿娇,”宣注视着阿娇的眼睛,终究人内心的贪慕与虚荣还是将其淹没了。
由于宣霁并不精通古代装束,便寻个借口,用北权宫中的宫女为阿娇打扮,更衣,梳妆。身披凤冠霞帔,寓意吉合的巾纱掩在少女清秀的面容上,等待着皇帝的亲掀。
“吉时已到,请公主移驾金鸾殿。”
女子应声,由数诸宫女相迎而起,步入金辇,至宫门之前。
女子顺宫女的引导,迈上朱红的地毯,踩着芳香的百花花瓣,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之下,女子不紧不慢向着终点而行。走到红锦的尽头,她便是北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新后,与她倾慕的人携手同行。
可惜这些都与宣霁没有关系,当北权皇宫宫女为阿娇梳洗之时,她便换上了宫女的服饰,况且今日乃封后大典,诸事繁杂,来往的人十分密切,宫门也并没有特别严的守卫,等下封后大典开始之时,多数注意力会集中在金殿。守门薄弱,正是当时。
正午的阳光普照高台。在阳光的沐浴之下,圣旨的朗言之中,有人顺着光而前行,可惜谁也不知道路的尽途是什么。
“有趣,着实是有趣。”男人说着向自己身旁的男人递眼色。
“哎,看到那个宫女了吗?”
“你猜~~”而后便没有继续。
是不是有点过于顺遂了?总是心中觉得不踏实。但是宣也没有在意那么多,得先找个去处,换服改路过平凡自由的日子。但是她的不踏实有道理的。
月黑风高,林立群星、暗影交驳。
宣霁已而在城外的一间破房子里休息。幸好她在现世也可是一名军人,这些苦楚自是难不到她。忽而,一阵阴冷的寒风拂过,宣霁凭借她敏锐的神经,躲过一劫,然而还未看清楚形势,那人便再次举刀攻击。
“你是何人?”宣霁躲过几个回合,终是体力不济,幸好对方只是一个人,应该可以找出其放松的时机,一击制胜。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黑衣人的这一刀来势汹汹,宣雾眼见着无法躲避,便只能尽量的错开身体,使要害之地不受重创。
宣霁素衫被血液染红,在残月的映照,泛着点点噬血的红光。那人见这么多个回合下来,女子也未能丧命,更是没能伤害到其的要害之处,便有些急了。
他以为只是十四岁的娇生贵养的女孩的模样,不应该是十分容易解决的吗?怎得如此棘手,难不成消息有误,这个女孩……
“小看你了,看来不得不如此做了。”宣霁看着黑衣人的手在月下翻动着,不知是何用意。总不能像电视剧里那样运气化形?
黑衣人甚知在玄州使用灵力带来的危害,但是相比于任务失败,后者更让人煎熬。
迎面而来的强大灵气使宣霁难以稳住身体,突然向后移去,口吐血沫,头眼欲花,似乎在天旋地转中又有什么人御风而来了。